無憂下車,左律一直目送著她,車門都舍不得關上。
她回頭,又跑回來,笑著:“雖然我不記得了,可是,以前的我都為你做過什麼呢?也許我現在還可以為你再做一遍。”
左律看著她,以前的一幕幕就如潮水一般地在腦海裏湧了出來。
――要我這麼個混混你就不虧本嗎?
――好!我跟你走!
――小爺可是屬駱駝的,帥吧?
――我想給你,隻給你一個人,其他別的男人誰都不行!
――阿律,對不起,我再不跑了,隻要我的阿律還能這樣抱我,吻我,就算要我的命又有什麼關係呢,何況……還隻是一顆腎而已……我可以給她……你不要丟下我,我把腎給她,我統統都給她都可以,阿律,你一直要我好不好……
――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一想到要和你分開我的心就痛得快要死了,如果,現在就放下這裏的一切,我們一起離開,從此以後,隻有我們兩個人,我們一起走,好不好?我們走了,他們就威脅不到你,也逼不到你,我們重新找個地方一直在一起不行嗎?
――阿律,我愛你,勝過我生命……
她的刁蠻、她的率性、她的強悍、她的霸道、她的熱情,所有所有的過往,都一一再現,然後,他的眸子漸漸就濕潤了。
看著她期待的眼神,他淡淡地笑:“知道你以前怎麼叫我嗎?”
她想,然後搖頭。
“阿律,從來沒有人那樣叫我過,隻有你一個人。”
她笑開,仿佛以前的薇兒又回來了:“好的,阿律,小心開車,再見!”
這一抹熟悉的燦爛笑容,讓左律失神,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樓裏頭。
進到公司,負責無憂這一隊工作人員的陳主管看到她,忙問那天婚禮究竟是怎麼回事。
近五十歲的陳主管對無憂一直疼愛有加,平日裏私底下無憂都喚她為陳阿姨。
那天陳阿姨也是去參加婚禮了的,婚禮現場新娘失蹤,後來又一直沒有消息,也難怪陳主管會著急。
“抱歉,陳阿姨,還讓你們白跑了一趟,臨時出了點事,所以,我和念誠的婚禮……隻能取消了。”
“為什麼?”
“以後再和您說好嗎?對了,白家別墅那邊的事您另外安排個人吧,我不去了,麻煩您也給我另外安排一些地方去工作。”
“工作的事好商量,不過無憂啊,白醫生是個很好的人啊,你不會是要悔婚吧?”
無憂垂下頭,心情複雜:“念誠確實是好人,隻是我配不上他。”
“他家裏不同意嗎?不可能啊,那天婚禮上他父母分明是很高興的啊,對小凡凡那更是像親孫女一樣的疼呢。”陳主管怎麼想也想不通,這麼美滿的一樁婚姻怎麼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散了?
陳主管大惑不解地看著她:“難道……是你愛上了別人?”
無憂頭低得更低了,這讓她如何解釋。
陳主管以為她是默認,語重心長地說:“無憂啊,你可不能這樣,我看白醫生對你真心不錯,守著你一守好幾年,你怎麼在這關頭做出這樣的事呢,平時看你也不是這樣的孩子啊。”
“阿姨,您別說了,有些事,不是您想象的那樣。”無憂站起身,簡直要落荒而逃了。
“好吧,我不說了,這樣吧,今天你且先回去再休息一天,等明天我安排了工作你再來吧。”看她臉色也是白得讓人心憐,陳主管歎了一氣無奈地說道。
“謝謝阿姨。”
出了金鸞大廈的大門,無憂看到,白念誠的車就停在廣場上,看到她出來,他推開駕座的車門,走了出來。
臉色憔悴得可怕,胡子像是好久沒刮了,整個下巴都是青黑的。
走得近了,她才看到,他的雙眼裏竟然布滿血絲。
這樣的他,不禁讓她心裏一陣難過。
她心疼地看著他,緩緩問:“……念誠,你……怎麼成這樣了?”
他看著她,沉聲反問:“你說呢?”
嗓音也沙啞得可怕,無憂心揪得更緊。
“念誠,你別這樣,我對不起你,你還是另外找個好女人吧,我以前就說過,我根本配不上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這樣,白老夫人看了該有多難過……”
他苦笑:“你還會心疼我嗎?他一出現,我就看出來了,你可能會愛上他,可是,我卻沒想到,你會變得這麼快。”
“念誠……”
“他有什麼好?對,他是比我有錢,比我更有男人魅力,可是這樣的男人,愛他的女人多了去了,他會像我這樣的愛你嗎?他會愛得有我這麼深嗎?”
她失控大聲說:“可是,他是凡凡的爸爸!念誠,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他真的是孩子的親生爸爸,我生病以前,曾經就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