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梁子帶上官琢到了太原後,並未再提關於晉王的事,也沒去晉王府。而是換作文士打扮,又給上官琢易了容,然後,到城內的崇善寺禮佛觀禪,悠哉遊哉。
這崇善寺,據說始建於唐末,原名“白馬寺”。洪武十六年至洪武二十四年,晉王為補報已故的馬皇後養育之恩,請準將其擴修了,並更名為“崇善禪寺”。
晚上,虛梁子捐了些香油,在寺裏過了夜。其實,就算不捐香油,方丈也有留他的意思。虛梁子由於長期修煉,姿容清雅;這次沒易容,看上去更異於凡庸之輩。而崇善寺的方丈既然能當上這半皇家的大寺住持,也自非肉眼凡胎之輩了。
而且,不知怎的,虛梁子進崇善寺後不久,就有兩隻喜鵲始終跟著他,在他頭頂一直盤旋。不獨寺裏人驚奇,上官琢也甚感驚奇。方丈青眼於他,也不奇怪。
夜裏,方丈請了虛梁子去方丈室清談,上官琢則一直跟著師父,站在他身邊。沒多久,上官琢都聽出來了:這方丈想探聽師父的來曆。不過,虛梁子的清談,那真的是又玄又虛,旁征博引而又高妙難測。良久,才透了點自己是相士的口風。
上官琢在一旁聽得想偷笑,嗬嗬,套俺師傅的話,和尚,你還不到火候啊!
這時,進來了個小沙彌,向方丈報道:“方丈,城裏的鄭大善人送了個白龜來想要放生,想問您能去主持嗎?”說著,還往上官琢身上瞟了好幾眼。
“啊,白龜,很稀奇啊!夜裏放生最好了。可是,我這裏有客人,這樣吧,你去找廣緣禪師,讓他來主持。”方丈稍作了下思考狀說道。接著,又滿臉笑意地對上官琢說道:“小施主,白龜很稀有名貴的,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霍霍,原來如此!上官琢暗笑道。看來,方丈是想支開自己了,還想和師父深談。這時,虛梁子也發話了:“清虛,你去看看吧,白龜倒真地很名貴。”
平時,在人前,虛梁子就叫上官琢“清虛、青卷、畫磯”等名字,上官琢也沒記過,反正隻要師傅這麼叫,就是叫自己了。嗬嗬,白龜,我奉師命來看你了!
果然,是隻很獨特、通體純白色的龜。不過,上官琢也從中看到了其他的事。如此名貴的白龜,恐怕不是一般善人所能有的,更何況放生?想必,應該是皇室貴胄的玩賞之物。而以這座寺廟和晉王的關係,嗬嗬,師父的終南捷徑在這裏啊。
師父會跟那方丈說什麼呢?晚上睡覺時,虛梁子沒說。嗨,猜,猜啞謎。
第二天上午,吃過早齋,方丈又來找虛梁子下棋,就像怕他走了一樣。
赫赫,師父,您老也太厲害了吧!這招要是被我學會了來泡MM,該要泡多少PLMM啊?嘿嘿。哎呀,注意,別露了相,壞了師父的大事。上官琢暗笑道。
午時,方丈又請虛梁子師徒共進午齋。吃完飯,又請兩人到了方丈室清談,上好的龍井伺候著。上官琢在納悶,嘿嘿,還挺悠閑的,這個盅什麼時候揭呢?
未時三刻,虛梁子正和方丈在方丈室下圍棋。這時,未經通傳,進來了幾個身著華服之人,頭前簇擁著一人,氣宇軒昂,著青綢錦袍,胸前隱約補有盤龍,年齡在卅來歲,身材頎長,有武將的勇武之色;雙目炯炯有神,進門就看著這邊。
難道此人就是晉王,上官琢暗肘道。果然,那方丈見到來人,趕緊站起身,躬腰合十,道了聲佛號迎了來人:“阿彌陀佛,您老來了,貧僧有失遠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