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寒字字如刀,無情地落在應璃的心口,蘇雅然帶球跑真的讓他變了很多,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再給她。
這說明了蘇雅然在他心中,占據著無法估量的地位。
“這是我的,但是那天去農家樂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掉了,我一直沒找到,我不知道怎麼會在蘇雅然那裏。”心滴著血,她做著辯白,至於信不信就在他。
陸少寒冷冷嗤笑,明顯不信。
應璃重重跌進被子裏,雙眼無神地盯著高大指控她的陸少寒,閉了閉眼,苦笑出聲:“既然你認定了,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陸少寒深深看一眼應璃,神色間冰冷又厭惡,“是不是因為我這半個月忙於找然然,對你不聞不問,所以就和梁韋琛好上了?上次從農家樂回來看到梁韋琛也去了,你們倆應該玩的很開心吧。”
他陰陽怪氣的語氣刺的應璃生不出一絲力氣反駁,隻雙眼無神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眼淚不自覺順著眼眶滑落,經過鬢角落在枕頭上。
“他搬來白塘公寓多久了?我居然一直不知道,而你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他暗度陳倉,應璃,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顏無恥令人惡心了?”
“夠了。”應璃忽然使盡全身力氣喊了一聲,目光直直看著陸少寒,麵無表情,“我今天很累很累,你要罵明天可以嗎?”
陸少寒臉色一僵,見應璃臉色蒼白如紙,冷冷地不發一言轉身出去。
外麵,應月剛好回來了。
陸少寒撿起腳邊的衣服,無比嫌惡地塞到應月手裏,“把這衣服現在就還給梁韋琛。”
應月顯得有些呆滯,半天反應過來,拿著梁韋琛的襯衫在懷裏輕輕撫摸,就像是撫摸著梁韋琛,“好,我現在就送過去。”
應月再次敲響了梁韋琛的門,梁韋琛開門時指尖夾了一根煙,語氣寡淡而不耐,“我不是說過讓我考慮考慮嗎?”
應月堆起笑臉,把疊好的襯衫遞到梁韋琛麵前,“我是來還衣服的。”
看到他的衣服,梁韋琛的目光一閃,剛剛還俏生生地在他麵前的女孩兒剛剛回去一定遭受了一陣狂風驟雨,她那麼小,身子那麼單薄,心裏又那麼苦。
怎麼承受的住?
一把接過襯衫,梁韋琛就欲關門,應月卻站著不動。
“我想留下來一會兒,可以嗎?”應月抬起迤邐的眉眼,幾乎是懇求地望著梁韋琛。她心裏真是又怨又恨,在心裏已經把應璃咒罵過千萬遍了,隻有應璃知道梁韋琛就住白塘公寓,而且就在陸少寒家斜對門,可她死也不說,要說她和梁韋琛之間沒什麼,打死她也不信了。
應月目光懇切,端麗秀美的臉漾著一絲戀慕的渴求,宛若記憶中的那個人。
梁韋琛深吸一口氣,吐出來時轉過了身才說:“你進來吧。”
應月看著梁韋琛高大的背影一笑,輕盈地跟著他往裏走。
梁韋琛直直地走進書房,房門並未關上,應月獨自一人在大廳裏先是站了一會兒,然後又尷尬地坐下。梁韋琛請她進來了,但並不熱絡,幾乎是一種冷待了。
應月打量完梁韋琛家的客廳和廚房,注意到角落裏的垃圾桶裏有成塊成塊的生薑片,心裏不由一緊,這是……想到前不久應璃滿身淋了雨。
這是梁韋琛煮的薑湯?還是應璃煮的?
再看陽台上,應璃今天穿的衣服一件一件晾在上麵,那貼身衣物像是帶著某種勝利,對她迎風招展。
應月氣的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向書房,剛踏進一步,一股嗆鼻的煙味撲麵而來,心裏有些吃驚,梁韋琛不是不吸煙嗎?怎麼一抽就這樣凶?
“咳咳……”朝著梁韋琛走近,煙味越濃,忍不住咳嗽起來,抬眼間,見到梁韋琛熄滅了煙蒂,轉身淡淡看著她。
明亮的光線下,應月一下子就看到了牆麵上那大朵大朵盛開的牡丹花,栩栩如生,像是牡丹花嵌進去一般。
牡丹花,花中之王。就像有的女人,天生就是傲人端莊的牡丹。
“這就是應璃畫的嗎?”應月注意到梁韋琛體貼地打開了窗戶,嘴角不由抿出笑意,上前幾步,纖纖素手撫摸著光滑的牡丹,眨著明亮秀麗的眉眼,眼波流轉間,是一種瑰麗的嫵媚。
纖美的身材和牡丹站在一起,相得益彰,美豔的動人心弦。
窗外夾雜著濕氣的風呼呼飄進來,讓煙味逐漸消失。應月高興地抬眼去看梁韋琛,卻怔了一下,因為梁韋琛的目光很奇怪,像是透過她,在看著遙遠的另外一個人。
心裏咯噔一下,忽地就想起了應璃曾經說過的話,說梁韋琛在拿她當替身,這一想法一冒出,她自己都驚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韋琛,你為什麼喜歡牡丹花?”氣氛略顯凝滯中,應月眉目一轉,輕輕出聲。
梁韋琛卻隻看著她,不言不語。
應月覺得嘴裏幹巴巴的,觸及到梁韋琛深沉難測的視線,冷峻嚴肅的臉,再也扯不出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