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阮達,男,32歲……”
“死因是由於前顱骨粉碎性骨折而導致的腦死亡……”
豐江冉接過法醫手裏的鑒定書:“也就是說,他的根本死因,確實不是車禍,而是頭上的傷?”
“他頭上的傷不就是因為車禍嗎?”
周末伸頭看了一眼,神情困惑:“有什麼不一樣嗎?”
豐江冉隨意看了他一眼,放下法醫報告:“對你來說是一樣的。”
“我想見見死者的妻子,張芷柔。”
周末愣愣的應了一聲,總覺得隊長剛才的那句話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但他來不及多想,就被打斷了思緒:“哦,她在小方那裏,我帶你過去。”
……
“張芷柔。”
豐江冉看了眼手裏的資料,又抬眼看了看對麵臉色蒼白的女人:“你是阮達的妻子?”
“是啊……”張芷柔低垂眉眼,緊張的回答:“我們結婚有三年了。”
“三年?”豐江冉合上資料,平靜的問:“三年來,你坐死者的車都隻坐後麵嗎?”
“偶爾。”女人依舊垂著眼眸,聲音緊繃:“怎麼,我不能坐在後座嗎?這樣犯法?”
坐在一旁的周末皺了皺眉:“張女士,請你好好回答我們的問題,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不明白。”張芷柔忽然抬頭,瞪了兩人一眼之後,又慌忙垂頭:“肇事的司機你們不管,為什麼抓著我不放?!”
“我老公都死了,你們不給他討個公道就算了,還把我當犯人審!”
“你們是不是和那個司機一夥的?!”
豐江冉輕笑一聲,目光在她的臉上逡巡著:“正是因為你老公死了,我才來問你這些問題。”
見女人聞言愣了愣,心虛的攥緊了手,他再次詢問:“駕駛位的儀表台上有一個擺件,你知道嗎?”
“知道。”張芷柔毫不猶豫的回答:“是我老公的金蟬擺件,招財的。”
“招財的金蟬啊……”豐江冉點了點頭,意有所指的問:“那一定是純銅的了?是不是特別沉?”
張芷柔沉默了,半晌,她才低啞著聲音,語氣有些慌亂:“還,還好,隻是有點沉……”
“為什麼把這種擺件放在儀表台上,你們不知道那裏是安全氣囊彈出的位置嗎?隨意放上擺件,是非常危險的。”
而且還是這麼沉重堅硬的純銅擺件。
一旦發生事故,安全氣囊跳出的瞬間,上麵的擺件也會受到強烈的撞擊,化成殺人的利器
“他特意找人看過了,說那裏是財位。”女人始終垂著頭,雖然看起來又心虛又緊張,可每一個回答全都合情合理,應對的有條不紊:
“我也勸過他,可他就是不聽,我就沒多說什麼。”
“沒想到之前的玩笑話,竟然成了真……”
豐江冉看著抬手抹淚的女人,目光微動:“張女士真的勸過他?我還以為他這種行為,正合你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