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我覺得死者會做出這種不合理的行為,也和你脫不了關係,對嗎?”
張芷柔掐著手心,緊張的念叨著那人教給她的幾句話。
‘雖然概率不大,但如果有人懷疑車禍不是意外,進而懷疑到你的身上,千萬不要慌。’
‘要記住,你根本就沒有犯罪,你是無辜的,這一切都隻是一場意外。’
‘你大可以承認他們所有的質問,因為你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合法的。’
想著,她就逐漸提起了勇氣,頭也不抬的回問:“就算是我親手擺的,又有什麼問題嗎?”
“在自己的車裏放擺件,也犯法嗎?”
“不犯法。”
豐江冉沉默了片刻,不再抓著這個話題:“據我所知,死者並不是個好丈夫,可他今天出事,張女士好像特別傷心?”
“不可以嗎?”張芷柔發覺對方雖然問得與整個事件息息相關,甚至可能猜中了整個案件的過程,卻好像真的拿自己無計可施?
她頓時自信多了:“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做了三年的夫妻,就算有些地方不合,但也不意味著我會冷血到,對枕邊人的死亡無動於衷吧?”
豐江冉點了點頭,說不清是讚賞還是嘲諷:“很合理的解釋。”
張芷柔卻有點不耐煩了:“警官,你要問到什麼時候?”
“我可不是犯人。”
她防備的環起手,語氣不快:“如果你們覺得我老公的死有什麼異樣,請找到證據之後再來審問我!”
豐江冉注視著她,仿佛透過她看見了背後那個策劃了一切的人:“出租車是你叫的嗎?”
一個特別喜歡喝酒的司機,曾經多次因為酒駕發生事故,並且在吊銷駕照後依舊死不悔改,通過非法手段偽造駕照,繼續利用出租車謀生。
這位屢教不改的司機在昨晚喝了個盡興,以至於今天上班的時候,都還是迷迷糊糊的不甚清醒,會在接待乘客的路上發生事故,實在太正常了。
他可不相信這個人,是隨隨便便選出來的。
背後的那個人,不僅心思縝密,而且消息渠道也非常靈敏,十分廣博。
張芷柔以為他在說自己,當即理直氣壯的否認:“不是我。”
“我自己有車,為什麼還要打車?”
豐江冉搖了搖頭,不再追問:“一切都合情合理,可惜死者就是在這種合情合理中倉促的丟了性命。”
張芷柔避開這個話題,盡力平靜的開口:“確實,好好一個人就這麼離開了,我也是傷心的不得了,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也請你見諒。”
“我接下來還要處理我老公的後事,就不奉陪了。”
她坦然起身,理了理褶皺的裙擺:“希望下次再見到你們的時候,你們拿著協助調查的文件,帶著證據來找我,而不是隨隨便便的把我喊來,問了一通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