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進陰雨中,回頭看了一眼法庭中央臉色難看的男人,漫不經心的揚了揚手:“下次見,正義的豐隊長。”
法庭中的眾人目送著青年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不由惱怒的議論起來:
“太囂張了!”
“豐隊,你不是很擅長破案嗎?怎麼就是找不到他殺人的證據?!”
“這也不能怪豐隊,是那家夥太狡猾了,提前清理了現場……”
“證據!證據!什麼都要講證據!明明知道他就是凶手,卻因為證據指向的是別人而不得不放過他,我真是……”
“現場怎麼可能布置的完美無缺,一定有什麼線索遺漏了……”
“這是現實,不是小說!不可能突然出現一個主角,在案發現場重新發現重要證據,警方已經翻來覆去的在現場搜索了幾十遍,所有的證據都被修改了!我們根本無能為力!”
豐江冉歉意的垂下頭:“抱歉,是我無能。”
“豐隊言重了,都是那個荼九太狡猾,利用了時間差篡改了現場。”
“是啊,對那種天生的罪犯來說,想要布置一個有利於自己的現場,實在太簡單了。”
豐江冉歎了一聲,無力的躬下脊背:“還有二十年的追訴期,我會拚盡全力找到荼九的犯罪證據,也會看緊他,讓他再也沒有機會犯下罪行!”
眾人亦是紛紛歎息,安慰了兩句,便各自散開,忙碌起來。
高大的男人沉默佇立片刻,緩緩走出法庭。
試圖窺探機密案件的記者已經被法警驅散,法庭前空空蕩蕩的,隻有連綿的陰雨看得見他緩緩翹起的唇角。
男人鬆開手掌,一截烏黑的碎發躺在寬大的掌心中,乖巧的與它的主人截然相反。
得意忘形了呀,我的冥曹,這種關鍵性證據要是被人從寧淵的傷口內部找出來,你還能笑得出來嗎?
他輕笑一聲,緩緩翻過手掌,任由碎發飄落在雨地中,於積水坑中驚起淺淺的漣漪。
沉沒著關鍵證據的水坑倒映出男人俊朗正氣的身影,直到他邁開腳步,踩碎了這虛浮的身影。
‘祝局長是被周末毆打逼問導致心髒病發作而去世的。’
‘他的藥呢,我每天都會提醒他的,藥不是就在他左胸口袋嗎?!’
‘……藥還在,但裏麵已經空了……’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離開之前再檢查一下他的藥瓶,就不會……’
‘豐隊,你別自責了……’
他當然不會自責。
豐江冉抬眼,與灰沉的天空對視。
害死他父母的罪魁禍首與組織,以及在這個過程中間接出力的人全部毀滅,他高興還來不及。
更別提,這個過程中,還有一個大大的驚喜——可愛的冥曹先生。
那個當年被自己偷偷嫉妒的小土豆,已經長成了自己為之心動的模樣,既然如此,當年搶走他父母注意力的債,也該還了。
‘滴滴……’
他皺了皺眉,有些不快的看了一眼手機。
‘東帝,組織已經轉移至A國,目前形勢……’
“送死的動作還挺快。”他輕笑一聲,撥通了上級的電話:“總警監,我從無間的資料中分析出了他們接下來的動向,也許他們會把剩餘成員已經財產轉移到A國……”
“我知道了,我會立刻聯係A國警方……”
“將這個犯罪組織徹底剿滅!”
除了他可愛的,並沒有錄入無間係統中,卻因此被限製出境,隻能留在他身邊的冥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