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千年古關又兵刃,各懷心事陷僵局(1 / 3)

友誼關上,查布爾一行人忙著準備弩箭、滾石,等直到黃昏時分,方才一切妥當。查布爾向地上啜了口唾沫,罵道:“娘的,殺個人,還這般折騰”,又轉頭對周遭眾人叮囑“諸位,此次行事,事關我整個靈族的聲譽榮望,一定不能讓段三笑將我靈族聖物帶往中土。隻要能殺了那姓段的,奪回聖物,諸位以後的榮華富貴,那是享之不盡的。”周遭眾人會意一笑。

約莫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暮色漸起,晚陽將山巒染成了成片的血紅。查布爾麵露喜色,與達傑平措說道:“公子,看這晚霞之色,今晚應是月色明朗,那二人縱馬而來,在這月色下,必無所遁形,我們伏於暗處,正可將其一舉斃殺。”達傑平措於天文地理之道,知之甚少,但見查布爾信心滿滿,也隻好點頭附和,但達傑平措畢竟不是傻子,轉念又想到“殺了段三笑也就罷了,但締寒彩靈既是締寒家的人,又與大哥尚有婚約,如若連她也殺了,恐怕會引起許多麻煩。我當先替她求個情,倘若到時真弄出個好歹來,我也盡可將責任推給他人”。想到這,達傑平措故作大聲道:“將軍,那段三笑萬分該殺,但締寒彩靈可是締寒雄蒼之女,與我達傑家又有婚約,倘若連她一並殺傷,於我兩家臉麵甚不好看,還望將軍通容一二,莫要傷了這女子。”查布爾心下暗罵,“這小子不及他兄長的半分精明強幹,倒學到了他父親的狡詐圓滑,既想殺了段三笑,又不願淌締寒家這趟子渾水,哼哼,想得倒美”。查布爾也朗聲應道:“公子仁性之人,顧念兩家情義,但締寒彩靈與那段三笑已是情同生死,彼時交戰,那二人倘若以死相拚,這尺寸之地,刀箭無眼,縱使我等有心饒過,天難幸免啊!”四周眾人盡皆應道:“是啊,將軍所言極是,兩軍交戰,死生難料,皆是天意。“達傑平措拾階而下,說道:“既然眾位皆是這般言語,那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隨著夜色漸濃,查布爾吩咐眾人莫再言語,靜聽號令。正如查布爾所料,今夜月色皓潔,視界甚佳。達傑平措等人伏在石岩之後,不敢發出半聲響動。群山雖是荒涼,但偶爾也有孤鳥飛掠,山猿低鳴。這夜景在眾人眼中實是詭異無比。

“嘎嘎、咯咯”,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百鳥驚鳴之聲,澄淨的夜空中,又傳來百鳥驚飛、山猿啼鳴之音,過了片刻,又安靜了下來,眾人的心弦一下子繃緊,山中禽獸受驚,必是因為那趕路的夜行者。眾人將身子壓得更低,雙眼緊盯著關下的蛇靈古道。

“得得、得得”,一陣沉悶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略有經驗的人稍一分辨,便知是兩匹馬,正由靈域方向疾馳而來。眾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均想“果然來了”,但眾人實在不敢大意,段三笑憑一人之力,擊破子母箭陣,居然還能全身而退,其戰力之強,實是匪夷所思,今夜之戰,鹿死誰手,殊難預料。

“得得、得得”,馬蹄聲越發清晰入耳,從石縫中看去,隻見兩個人影正縱馬而來。查布爾略微一看,便認出了所來二人,正是段三笑和締寒彩靈。查布爾的手心因為緊張,正自出汗。他瞅著段三笑二人漸漸奔近,右手略舉,隻待時機一到,便下殺令。查布爾所帶之人中,半數以上是達傑家的護院武士,餘下的多是法宗院的法師。精靈族人人皆兵,這些武士、法師更是訓練有素,戰力凶悍。

“啾——”,突然一串駿馬嘶鳴聲,隻見段三笑與寒彩靈盡皆駐馬不前,又聽段三笑言道:“彩靈,我看這地方有些古怪,我們一路奔來,驚起了不少的鳥獸,然而此處卻安靜的很”。寒彩靈微微一笑,說道:“這我倒沒有注意到,三笑,這裏是靈域邊境,孤山荒涼,少了些鳥獸,那也是正常的。”段三笑又道:“可能是我多慮了。這友誼關我也曾來過幾次,確實荒涼破敗了。今夜月色甚好,我們趁亮趕路吧!”說完,段三笑雙腿夾踢馬腹,倏地往前一衝,寒彩靈緊隨其後。

夫婦二人又往前奔了數十丈距離,友誼關荒敗的身姿越發的醒目,一塊巨大無比的山體,懸空突兀在蛇靈道上,隻是曾經的雄關險隘,如今卻是城垣傾倒,枝草荒涼。段三笑遍曆山川,見識極廣,但於友誼關這般獨特的所在,也是讚歎不已,每由關下而過,都不禁感歎“好一個險峻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