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夫婦二人欣賞這番景狀時,夜空中突然羽箭“嗖嗖”,又有數十件暗器鋒利銳耳,幾乎同時又有數十枝白磷羽箭飛來。這白磷羽箭,乃是夜用之物,箭頭包裹白磷,既可用於行軍照明,又可使敵人瞬間炫目失明。這白磷羽箭與空氣摩擦發熱,燃燒之光亮,在夜色中甚是刺眼炫目。
事起突然,段氏夫婦又被磷光照得睜不開雙眼。衝在前頭的段三笑,其身下座騎更是因為受驚,前蹄騰空,幾乎要將其跌落在地。在馬匹前蹄騰空之際,羽箭、暗器紛紛飛至,段三笑伏於馬背,未曾遭難,但其座騎卻受傷極重,“啾啾”嘶鳴,勢將不支。段三笑雙足一蹬,借力躍開,同時不假思索地抽出血飲刀,刷刷連使幾式“秋風掃落葉”,將迫近夫妻二人的飛器,盡皆打落。
“彩靈,你快走,我護著你衝過去!”身臨險境,段三笑不敢有絲毫懈怠,手中血飲刀一出手盡是殺招,蛟騰虎奔,勢動山河,連數十丈開外的石牆都被震得碎屑不斷。寒彩靈座下的雪駒馬性極佳,並未因亂失蹄。寒彩靈道:“三笑,快上馬,我們一起衝過去。”段三笑急道:“不行,你先走,我護著你!”
“轟隆!轟隆!”正在段氏夫婦爭執時,山體一側也不知滾落了多少木石,將本不寬暢的山道,堵得越發擁擠。“殺了段三笑,殺啊!”發狠喊殺之聲驟起。近百道身影自友誼關直撲而下,朝夫婦二人奔來。
段三笑望著來敵,說道:“彩靈,待我殺散來敵,再行過關。”說完,便縱身直躍數丈,將奔在最前頭的數人橫刀劈落。接著又有十數人圍了上來,當中一人正是達傑平措。達傑平措喊道:“段三笑,今日休想活著離開”,說著便挺劍直刺。達傑平措出身名門,自幼便得名師指點,劍上功夫也著實了得。段三笑斜刀橫掃,將來劍格開,又順勢而上,直切達傑平措的劍柄。達傑平措隨即變招,劍式也由直刺變橫掃,硬生生地與段三笑刀劍相貼。達傑平措頓時便覺一股勁力由劍身傳入手心,直震得手掌虎口發麻,兵器也險些脫手。
與此同時,又有數名法宗院的法師,或刀或劍,飛身撲上,直擊段三笑的周身要穴,此式名“八音齊奏”,為法宗院的群戰之法,段三笑縱使有分身之術,也是應對無暇。眾人眼看要得手,誰知段三笑突然變招,一式“乾坤運轉”將內力灌注血飲刀。這股內力由血飲刀直傳到達傑平措手中之劍。達傑平措頓感詫異,正欲抽劍閃身,卻覺手中之劍紋絲不動,如同被焊上了一般,身子也由著這股內力牽引。達傑平措暗覺不妙,但如若撒手棄劍,自己便是一個照麵就被段三笑逼去了兵刃,實是恥辱之極。未等達傑平措回過神來,段三笑突然猛喝一聲“去”。一股強勁的拉力由血飲刀上傳來,達傑平措竟不由自主的騰身飛出,挺劍向一位法師直刺而去。那位法師也是大吃一驚,急忙閃身避讓,同時側身抓住達傑平措的腰際,本想卸掉飛來的勁道,以免達傑平措摔得狼狽,哪知段三笑適才所使內力極大,那法師竟無法將勁力全數卸掉,自已反而被帶動,與達傑平措撞在了一起。而同時進攻段三笑正麵的兩位法師,其進手之路,正好被達傑平措的飛身擋住,幸虧二人技藝精湛,在雙劍刺入達傑平措身體之前,齊齊變式,雙劍點地,翻躍出數丈,但二人進手時所使的十足內力,並未得到徹底宣泄,此時反衝其體內,兩人不禁都嘔了口血,已是受了重傷。
段三笑以“乾坤運轉”,借達傑平措化掉了兩路勁敵的攻勢,可謂一石二鳥。緊接著便是回身一斬,全身內元催發,一式“開天劈地”,刀勢凶猛之極,將背後數敵硬生生地震落崖澗。此次圍攻段三笑的諸位法師,均是靈族法宗院一等一的好手,眾人均是使盡了全力,欲將段三笑置之死地,不想段三笑一刀之威,竟將數人活生生地震入了深澗,餘下眾人盡皆駭然失色,一時之間,竟無人再敢向前廝殺。
此時,寒彩靈也已下馬,奔到了丈夫身旁。她行禮道:“各位休鬥,晚輩寒彩靈,見過法宗院的各位叔伯。”
一位年長法師向前問道:“姑娘可是締寒雄蒼大師的千金?”
寒彩靈道:“正是,閣下可與家父相識?”
那法師輕哼一聲,說道:“不錯,我與締寒雄蒼大師確是相識,但我知他老人家隻有一女,名叫締寒彩靈,姑娘既姓寒,又有何麵目稱其為家父?既與這屠夫竊賊為親,又有何麵目稱我等為叔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