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誼關下,段三笑與達傑平措等人,僵持了近半個時辰,此間得益於寒彩靈的調治,段三笑的內元漸漸地平複下來,但他深知敵人隻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援兵,而自己又身中奇毒,倘若再強行催動丹元,恐怕是凶險萬分。
雙方間唇槍舌劍,但達傑平措等人多是武者,哪及得上寒彩靈的口齒伶俐,因此,終究是處於下風。一位性子急躁的法師終於奈不住了,大罵道:“真是氣殺人也,再與那黃口小兒聒噪,我法宗院還有何麵目見人。今日要戰便戰,戰死便了。”眾人麵麵相覷,也覺得再這般辯論下去,確實有**份。
那性躁的法師也未等眾人答話,提起長劍,便縱身向段三笑急刺而去,似是要拚命一般。未等那法師靠近,隻聽“咣、咣”聲不斷,原來寒彩靈已搶先躍起,持銀鞭與那法師鬥在了一起。
寒彩靈所使武器乃是一條長近一丈的銀鞭,此物用高山雪犛的牛尾筋所製,外麵再包裹一層天山雪蠶絲,強度、韌性均是極佳。寒彩靈護在丈夫身前,與那法師纏鬥在一起。若論武學修為,寒彩靈承繼家族遺傳,天賦奇高,是精靈界出類拔萃的年輕人物,那法師自然不是其對手。雙方相拆了數十招,那法師屢現破綻,寒彩靈卻視作不見,隻顧纏鬥。餘下眾人見寒彩靈的銀鞭時而如春風扶柳,時而如虎嘯山林,將門戶守得極嚴,那法師竟近不得其半丈之內,均是暗暗喝彩。但個中閱曆豐富之人,卻瞧出了其中端倪,那寒彩靈隻守不攻,將對手操弄於掌際,莫非是在拖延時間?而她拖延時間,並非也是為了援兵,而是因那段三笑身中奇毒,需要喘息之機?想到這裏,那些法師不禁心神一悅。那法師老者振臂呼道:“那女子拖延時日,段三笑身中子母毒,撐不得幾時,大家一起上,誅殺此賊!”說完便飛身直上,幾乎同時,又有數人加入了戰陣。
寒彩靈見對方看破了機關,數人急攻之下,敵我形勢陡然變轉。寒彩靈不敢大意,手中銀鞭暴長三丈,將周身進路盡皆封鎖。那性子躁的法師,正自酣戰,突見銀鞭暴長至四丈有餘,已繞至身後,心中大驚,正欲抽身回退,寒彩靈右手一抖,長鞭已將那法師腰際裹住,那法師驚恐更甚,揮劍斬那纏在腰間的長鞭,可那銀鞭堅韌無比,哪裏斬得斷。那法師驚惱非常,破口大罵寒彩靈的祖宗八代。寒彩靈惱怒這人無禮,將那法師絞得更緊,又向左一擺,那法師被銀鞭裹攜著,直朝左邊一人撞去。那人反應不及,本能地揮劍一格,正劃在那法師身上。那法師嗷嗷大叫,在空中手舞足蹈,胡亂叫罵,卻並不求饒。
那老法師對身旁同伴喊道:“先把坦木悍救下來,如此戲弄,欺人太甚!”其餘人均是點頭應允,合力攻上。寒彩靈的長鞭絞著那坦木悍,在空中左右橫突,聲東擊西,指南打北,伏下打上,時而柔弱無骨,時而剛強堅決,端得是厲害無比。那老法師等人急攻了數十招,剛躍進數步,卻又被銀鞭逼退而回。老法師惱怒異常,自己數十年修為,卻近不得這女娃的十步之內,冷聲道:“締寒小姐,九曲銀狐鞭果是得令堂的真傳,隻可惜是助紂為虐。”寒彩靈回譏道:“閣下眼力不錯,但劍上功夫卻不怎樣嘛。”老法師臉上一紅,劍招越發淩厲狠毒,但總是礙於被縛的坦木悍,不能盡勢而發。
如此之般,又拆了數十招。寒彩靈漸感體力不支,自己終究是女兒之身,那坦木悍又生得甚是高大,使動起來很是吃力,自己仗著兵器之利,暫時得了便宜,但如此久戰下去,終是內力深厚者得利。寒彩靈權衡利弊,手中銀鞭陡得一揮,“還給你”,那坦木悍便如強弩之箭矢,朝老法師迎麵撞去。老法師嘿嘿冷笑,“小丫頭終究是內元修為不夠啊”,說著便側身傾腰,單手在坦木悍腹下一托,又連使乾坤手,卸掉勁勢,方才將坦木悍放下。那坦木悍在空中翻滾了近半個時辰,早已頭暈目眩之極,猛一著地,便嘔吐不止。寒彩靈趁老法師救人之際,猛然欺身直上,連使九曲銀狐鞭殺手之招,隻聽“啊喲”數聲,餘下諸法師中已有數人重傷。老法師勃然大怒,複又攻上。寒彩靈甩掉了坦木悍,手中之鞭輕盈了許多,使動起來越發得心應手,輕靈飄逸,老法師等人也再無顧忌,手中劍招也更加狠絕毒辣。雙方相鬥之勢,也因此越發凶險。
段三笑與老法師等人交過手,又深知妻子彩靈的武功修為,知道雙方旗鼓相當,因此也並不擔心,隻是加緊調調息內元。達傑平措與查布爾等人武功稍弱,眼見雙方鬥得凶險,兼之段三笑沉默不動,似有深意,因此更不敢貿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