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遇在調查到曾有人暗中接觸過遲晚時,他就知道這件事情沒有表麵看起來這麼簡單。
但他母親楚晴的死已經是事實,且死因明確。
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
遲晚和來曆不明的人接觸後,沒多久他的母親就查到了遲念被綁架的事情和遲晚有關。
原本最應該懷疑的人是遲念,可調查出來的結果卻是遲晚。
緊跟著他母親在老宅和遲晚見麵,爭執衝突下他母親就這麼死了。
遲遇隻能往遲晚是收了桑宥的好處,或者是和桑宥達成了什麼合作這方麵想,這樣才能解釋這場被製造出來的意外死亡事故。
遲遇是聰明,但他一直被楚晴保護得很好,壓根就沒有想過楚晴的真正死因。
何況當時在醫院遲忱一語拍板,作為兒子,遲遇也不可能和遲忱對著幹,就更加不可能讓法醫做屍檢。
他想讓楚晴最後一程走得安寧。
便是在桑宥落地中京後,又聽到盯梢的人回複桑宥的動向,才有了眼下這一出挾持綁架。
然麵前的桑宥過於鎮定,遲遇也有些懷疑桑宥在這件事情中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就聽桑宥說:“我隻是好心告訴遲晚真相,讓她知道她的親生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還告訴她,她母親的心髒其實是被楚晴移植換給了你,遲遇。”
遲遇微微眯起雙眼,他是換過心髒,但楚晴隻告訴他,是醫院那邊匹配到了合適的心髒,是一個自願捐贈者。
狗屁的自願捐贈!
他哪裏還不明白,這一切都是楚晴隱瞞了下來,好讓他心安理得的接受這顆心髒。
遲遇道不明此刻心裏的想法,但他知道有一股憤怒在直衝上頭。
“你把真相告訴了遲晚,遲晚在爭執期間動了報仇的殺心。”
他像是在自圓其說,盯著桑宥的眼神不帶一丁點情緒,冰冷透徹。
桑宥無所謂的輕笑,“冤有頭債有主,一朝得知親生母親死於非命,凶手還在逍遙法外,你覺得遲晚會怎麼做呢?”
一如她這句反問,遲遇雖然也相信這個猜測,但他不能篤定。
他察覺到思維正在被桑宥帶偏,談話節奏似乎已經被桑宥掌握。
遲遇臉色更冰冷了,“你看起來是有備而來。”
當然是有備而來。
作為不在場證明的重要棋子,遲遇若是知道這背後的牽扯和陰謀,不知道會做如何感想。
桑宥笑得戲謔,“在自家門口,你覺得有誰真能把我弄死弄殘?”
遲遇冷笑,“確實。”
隻怕這會桑宥失聯的消息,早就被傳到桑知行耳朵裏。
桑宥要是出了什麼事,桑知行的怒火可不好應付。
“這些不是你該關心的,我就問你一句,你想要做什麼。”
他既然敢綁桑宥,就已經做足了萬全準備。
即便是查,也不可能查到他頭上。
“我已經說了啊,挑撥離間嘛,稍微出乎我的意料,遲晚居然這麼給力。”
“說實話,接到楚晴意外死亡的消息我還挺意外的。”
遲遇一直盯著桑宥,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些許端倪,奈何桑宥表情無懈可擊,一時間難以辨別真偽。
看見桑宥這副你奈我何的樣子,遲遇就來氣,他眼神陰沉,“你高興太早了,桑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