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敢做,我就不怕桑知行。”
說完,他使了個眼色,候在一旁的保鏢緩步上前,伴隨著遲遇那陰鬱的聲音,“我見不得你這副自信在握的囂張樣。”
“你忍著些,痛也隻是一時痛。”
桑宥下意識的後退,心裏確實有些慌。
她沒有防身的身手,既不會打,就算能打,她這小身板哪能是這些保鏢的對手。
講句真心話,桑宥這會確實有點慌。
“遲遇,你想做什麼?你不怕我出去之後告訴我爸!”
“你是想遲家跟著遭殃沒落?你要是敢動我,你以後休想拿到遲家繼承權!”
遲遇低低歎笑,“桑宥啊桑宥,你也有怕的時候。”
“你就沒有想過,桑知行要是知道我媽的死和你有關,他還會這麼護著你麼?”
話音一落,遲遇惡狠狠的大喝,“給我打!”
“隻要不把人打死,在醫院躺個幾月,也算是我為我媽報仇。”
桑宥,“......你媽的!”
“遲遇,你會後悔的。”
遲早弄死你!
“啪——”
敞亮的耳光聲在這個破舊的廢棄工廠內格外刺耳。
桑宥被扇得有些目眩,嘴角有溫潤的血漬溢出,她用手指抹了抹血絲,眼神發狠盯著遲遇。
病秧子,早就該死了!
...
夜色中的宛水區人聲鼎沸。
老舊的居民樓裏時不時傳出一陣怒罵或者嬉笑,建築隔音效果不行,樓上樓下稍微動靜大一點就能聽見。
在那間溫馨狹窄的房間內,席柒柒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自己的手。
手上沾染了些許鮮血,而地上躺著的女人就是她血緣上的母親。
佟之挽掙紮著坐起身來,聲音有些虛弱,“柒柒,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恨,我也知道剛才你不是故意的。”
“我——”
“你閉嘴,我就是故意的,你憑什麼要將我和喬荔調換,你憑什麼自以為是的以為我會接受你的道歉原諒你!”
“你根本就不配當母親,你調換我就算了,你還舍棄了二哥,拋棄了大哥!”
“天底下怎麼有你這樣的母親!”
“你真是自私,你太惡毒了,你不配成為我的媽媽!”
“從今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撂下這番狠戾無情的話,席柒柒氣衝衝地跑出了屋子。
隻能聽聞樓梯道裏傳來那倉促的高跟鞋踢踏聲,佟之挽嘴角滿是苦笑,她伸手摸了一把後腦勺,黏糊的紅色血液讓她眼前一花。
“踏——”
輕盈細微的腳步聲拉近,佟之挽抬頭就看見一個陌生男人走進家門,他動作輕快地將門關上。
“你是什麼人?出去,這裏是我家!”
“你再不出去我就報警了!”
那男人麵無表情,冰冷帶著一絲讓人畏懼的戾氣,那雙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無情的鉗住她的頭發,捂住她的嘴巴。
隨後,抓著頭發的手狠狠撞向後麵的尖銳桌角。
“——呃”
被命運扼住喉嚨的人,死前隻發出了這聲哽鳴。
這個黑衣男人在確認沒有任何氣息後,消除了現場痕跡,悄無聲息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