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一語成讖(2 / 2)

“不光聽說了,我還親眼看到了。上麵寫的是這四句話‘乾乾乎疾風,求雨不得來。走字旁側立,岡之匡內亡。’”

“趙亡,雨來麼?”婁知縣聽著柳七的敘述,喃喃地重複道。“如何是好……”不經意間,婁知縣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是啊,如何是好。”

柳七同樣在心中歎氣,在粥棚附近看不出什麼。比往日要安靜的多,但這份安靜,才是最危險的。如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

“知縣,我想我們還是能阻止叛亂發生的。那首讖語,一定是有人故意寫上去的,知縣千萬不要上當啊。”柳七前半句話說的他自己都不信。

三年天災,九鳳的國力已經到了百年最衰弱的時候了,相信看準這個機會,企圖造反的人並不少,但因為眾多門派為了自身利益與天下安定,幫助九鳳王朝穩定局勢,蠢蠢欲動的人才暫時按捺,等待著機會,一舉推翻九鳳王朝。

就是不知,現在白河縣的處境是不是那些有心人計劃的一部分。

“我當然不會上當,可是我擔心啊,唉——”婁知縣長呼出一口氣,身邊的幾個衙役現在也不如原先那樣盡職盡責,估計其中甚至又想直接把婁知縣這個白河縣最大的官抓起來,然後振臂一呼,就此起義。

怎樣緩和現在的局勢,哪怕是做叛亂災民的俘虜,他也不想直接被殺死。

如果有幸能被平反的官軍救出,他估計還能得到個智勇的評價,功過相抵。

“那我赤雲弟子,是不是可以走了呢,您也看到,依著現在的情形,我們在這也不會有什麼作為。”柳七用尊稱,稱呼婁知縣,碰碰運氣,若婁知縣能同意他們離開,是柳七十分樂意見到的。

“我知道仙門子弟是不參加凡世紛亂的,講究不占因果,孑然自好,在安詳環境中,尋求大道。”婁知縣不是十分了解所謂的修行,子不語怪力亂神,已經犯了忌諱,他為了留下這些道門弟子,也在乎不了那麼多了。

“可是,你看如今,仙師們不是已經參與到凡世中了麼,九鳳三年天災,如果不是靠你們的救濟,國家早就撐不下去了。凡事講究個善始善終,我希望不管如何,赤雲的仙師們都與我們堅守到最後一刻。”

婁知縣話語剛畢,他身旁的衙役們都上前一步,雖然隻是拎著漆紅棍子,沒有攜帶寒芒鋒利的佩刀,但一股壓力還是迫向柳七。

世間都言,仙師禦劍乘風而行,兵家十步殺一人,仗劍豪情的一幕在民間傳的沸沸揚揚,可是真實的情況是什麼樣的呢?

不管是儒釋道兵,他們與常人的差別都很小,禦劍飛行的隻在少數,而且代價頗大,哪怕是有這能力的,也隻是在危機關頭才用。

一是飛劍難求,二是消耗靈力太大容易導致靈力驟降,境界退步。

通常時候都是服用一些讓身體輕靈的丹藥,或相同功效的符籙。

求道重在修心,但對外物的需求與時間的積澱同樣是分不開的。

舉目視之,凡塵有很多心境修為高如雪峰,聳入雲端的人物。但他們有的卻連一點修為都沒有,僅僅是凡人。

因為光修心還不夠,還要修體。

修體包括道家靈力,佛門宏願等等。這些都是要有功法與靈藥仙草輔助才能十分快的上升。

在九鳳建國初,太祖在位的時候。有一個鄉野之人,其心境修為甚高,又是緣分所致,被九鳳境內第一山門七盤樓,收為弟子。修行上乘功法,每日服食丹藥。因為沒有心境修為的阻礙,在資源豐沛的情況下,他僅僅花了百日,修為就到了渡劫期。

當時前去觀禮的人不少,大家本以為能看到精彩的一幕,這樣日後也能吹噓一番。但當第一道神雷從天而降,這名從無到有,百日渡劫的道友,就被劈的魂飛魄散。像是紙糊的老虎一樣,隻是看上去威風凜凜。

後來,再沒有一個門派,像七盤樓一般花大資源,去供心性修為高絕的鄉野之人修行。

厚積薄發。

古人誠不欺人。

柳七的心境修為不入流,修體同樣不堪。在他帶領下的,在白河縣施粥的眾弟子。沒有比他好的,幾乎和常人無異。

所以在十幾個衙役手持凶器的包圍下,他們幾人離開不得。

柳七硬著頭皮,強辯道,“善始善終是好習慣,但婁知縣,您看看現在,我赤雲再白河所剩糧食無幾。而且民怨沸騰,在城郊也發現的讖語,不瞞您說,我們也僅僅是外門弟子,不會什麼高深的法術,更不能力挽狂瀾。讓我們走吧,我們還要回門派給個交代。”

那十幾個衙役步步向前逼近,劍拔弩張,氣氛十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