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妮挪不動腳。
她天天想見時惟樾,真見到了,她還有點發怵。
他剛剛和林清也都這樣野蠻的講話,和自己又能好到哪裏去?
難怪林清也這樣刻薄。
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她又不敢跑。
朱曼妮小心挪動步伐,盡量不發出聲音。
陸含笑第一次見朱曼妮。
她看著朱曼妮躡手躡腳,幾乎是拖著腳走路,歪著頭關切問:“這位小姐,你是腿腳不好嗎?”
朱曼妮:“……”
她迅速瞥了時惟樾眼。
發現他根本沒看自己,反而是拉著林清也的手在低聲說話,才鬆了口氣。
她迅速坐到一旁,剛好在陸含笑身邊。
林清也介紹:“笑笑,這位是朱曼妮,她父母做軍火生意。朱小姐,這位是泰城督軍的妹妹陸含笑。”
陸含笑大大方方的衝她笑了下:“你好,剛剛冒犯你,不好意思。”
她指說朱曼妮腿腳不便的事。
剛剛朱曼妮跑過來,她知道自己誤會。
朱曼妮搖頭:“你好,陸小姐。”她聲音輕柔,和平時囂張跋扈判若兩人。
她坐立難安。
這是什麼場麵?
她來林公館那是在林清也麵前樹未來少帥夫人的款的,怎麼在這裏戰戰巍巍,小心謹慎的像個姨太太?
怎麼輪得到時惟樾和林清也在她麵前卿卿我我。
更奇怪的是,她發不出火,隻是想走。
以前總打聽不到時惟樾的行蹤,她抓心撓肺的想知道,如今人坐到她麵前,她倒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幻想中無法企及的人,突然變成了現實,她感覺到差異。
傭人看了茶。
沉默了一會,時惟樾終於掀起眼皮,淡淡的掃過她們:“你們兩個是閑著沒事幹,非要來當這個電燈泡麼。”
三個月沒見林清也,他想和她獨處。
偏偏對麵坐著兩個沒眼力見的東西。
陸含笑不滿控訴:“我也很久沒見姐姐!我也想她!”
時惟樾冷光射向她。
陸含笑瑟縮了下,又鼓足勇氣說,“姐夫,你別一個人占著,她可是我姐姐,這裏也是我家!”
話很有氣勢,實則早就認慫。
陸含笑已經知道什麼能拿捏住時惟樾。
果不其然,聽到姐夫兩字,眼底的寒光收了回去,時惟樾慢吞吞挪開了視線,轉到朱曼妮身上。
眼睛微眯,就這樣定定的落在朱曼妮臉上。
仿佛在問:“那你呢?”
朱曼妮如坐針氈。
幾人的視線同時看過來,她的思想控製不住嘴巴:“我三天前見過,我先走!”
身體比嘴巴還要誠實,說完的同時人也站起來。
餘光掃過目瞪口呆的陸含笑,她驚覺自己反應太大。
朱曼妮再次坐下,摸著後頸給自己找話補:“我就是來看看林清也,她,她……”
她字說了好幾遍。
朱曼妮說不出所以然。
她來看林清也還有什麼,就是來找茬的!
總不能當著時師座的麵,說她隔三差五找林清也的麻煩。
麻煩!
朱曼妮腦子裏的繩瞬間繃緊:林清也不會惡人先告狀吧?
“你不要聽林清也亂說!這些我都可以解釋!”朱曼妮心直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