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先生的酒館是一個煙囪很高的矮屋子,這裏的生意一向不大好,因為無論誰從嚴厲地米爾神父那兒出來,都不會心情好到可以去喝幾杯哈比酒來解悶。
以至於,威爾夫人常常坐在酒桶上抱怨,“乎比(威爾先生的小名),我們是造的什麼孽,為什麼連隻老鼠都看不見”
這時,威爾先生就指著在威爾夫人身旁的一隻酒桶上呼呼大睡的花貓說,“要怪就怪它吧,可憐的莎妮”
萊索來到威爾的酒館的時候,威爾夫人正好在酒桶上打瞌睡。
萊索輕手輕腳地抱起睡覺著的花貓就溜了出去。盡管萊索很小心,威爾先生還是看見了他,但是當威爾瞥見莎妮惡狠狠地看著他的時候,他連忙閉上了嘴。眼睜睜地瞧著莎妮卷著衣袖氣衝衝地出了門。
萊索抱著花貓來到了威爾先生家的酒館隔壁,麵包師安東尼的花園裏。
在一棵長勢良好的大葉蘭花下,萊索嘴角露著壞笑,伸手從懷裏的衣服下麵摸出了一個用紙包著的圓鼓鼓東西。
“貓咪,乖,張口,我來喂你好東西”
萊索費勁地掰開了花貓的兩瓣嘴唇,把嘴裏咬的稀巴爛的熏肉淩空喂到了它嘴裏。
沒過一會兒,萊索就高興地歪靠著不堪忍受他身體的蘭花枝幹,“咯咯”地笑個不停。
當他一隻手正準備摸吃的起勁的花貓身體時,他的耳朵卻被人揪住了,隨後,連同的整個人也就站了起來。
“萊索加爾”威爾夫人說,“你在幹什麼”
“沒,沒幹什麼”
威爾夫人的聲音本來就很大,這下就更大了。
“什麼”她一隻手叉在了腰間,“我家的貓就是被你慣壞的”
“我家的貓以前規規矩矩的,可是從你,萊索加爾,來了以後,我家的貓開始偷吃我跟乎比的晚餐了”
“她想讓全城的人都知道,知道她和威爾先生天天吃花貓剩下的東西”
萊索心裏這樣想著,口裏卻呼喊著,“夫人,您弄疼我了。威爾先生可不像您這樣”
說完後,萊索趕緊踢了一腳還饞嘴地花貓。
花貓“喵”了一聲就跑開了。
威爾夫人這下更抓住他不放了。
“我家的貓,我都沒打過,你卻這般拚命地踢它”她喘著粗氣,“走,讓神父評評理”
萊索一聽要見米爾神父,這下著急了,死活要掙脫威爾夫人的手。
但威爾夫人的手就像把鉗子一樣牢牢抓住了他,拖著他瘦小的身子從安東尼的花園出來,在大街上遊行起來。
“這下完了,米爾神父又會罰我的”
萊索心裏想著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落入了幾騎火紅色紮著馬鞍的戰馬。
等戰馬駛過他身邊時,他突然大喊了一聲,“抓強盜”
和萊索料想地差不多,那幾騎馬停住了腳,一個遍身厚重鎧甲的紅胡子戰士調轉了馬頭朝他們走了來。
萊索心頭狂喜,想著該編一個怎樣的故事才能脫身。
等紅胡子戰士盯著他們的時候,萊索很明顯地感受到威爾夫人抓著他的手在戰栗。
“什麼事”紅胡子問。
“是強盜”萊索搶先說,“強盜要把我買到孤兒院裏”
紅胡子道,“有這事”
他翹起的胡子轉向了威爾夫人,“夫人,您要把孩子帶到哪裏去”
“我…我…”威爾夫人牙齒打著顫,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紅胡子戰士讓她很害怕。
“這是威爾夫人,前麵酒館就是她家的”一個年輕的戰士突然騎著馬靠了前來。
“哦,就是買哈比酒的”紅胡子這下想了起來。
“但是夫人”紅胡子語氣已經很溫和了,“您這樣拖著一個孩子,有失威爾家的貴族風度”
威爾夫人想說什麼,但就在她心頭胡思亂想的時候,萊索已經從她的手中掙脫了開來。
“謝謝,騎士大人”萊索邊跑邊說。
“這孩子”紅胡子笑了,“我們不是騎士”
萊索跑到教堂門口時,他遠遠地就看見威爾夫人氣呼呼地進了酒館。
“哈哈哈哈”萊索一陣快樂的大笑。
也許是他笑的太得意了,剛要轉身回去,一個物體撞了他一下,就把他撞到了地上。
他翻起身來就要破口大罵,可是他的眼睛向周圍掃了幾遍,也沒有發現個人影。
“這可真怪了”他搔著卷曲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