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2 / 2)

落腳的幾天內,我是絲毫沒有看出溫清口中所說的“關係”。或者倒不如說是這小子的一廂情願。後來的具體過程我不想多說。因為在我的印象中,白槿本不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她隻是一個玲瓏的,處於困境中的並且有能力保住自己的聰明女人罷了。正如軍將軍後來對安澈所說的,即使狠是一個帝王不可或缺的品質,他也不希望看見安澈如此。也正如安澈回答的那般,其實我們都是被逼無奈,若不是亡命天涯,誰不想過幾天安穩日子。出手的獵者與被捕的獵物,隨時可以轉換身份。

白槿的計劃順利地瓦解了三足鼎立之勢。軍火栽贓在她手中也可以玩出令人瞠目結舌的效果。在見識到他的手段之後,我決定絕對不與她為敵。在軍將軍的推波助瀾之下,案子終究是要結的,而這案子沒有過多的線索,皇帝老子定罪的也隻能是自己最不歡心的皇子。如此一來,群臣不方便插手,避免將來兵敗山倒。最終事情發展到三皇子被貶譫州,得了塊地,便不了了之。

軍將軍當然不可能再次出手去推安澈上位。在繼續觀察了些日子後終於下了日後相助安澈的決定。但依然以大局為重,以靜製動。

和他們待久了,竟忘了自己最初卷入其中的原因和目的。而等我再次回想起來,試圖做些什麼的時候似乎為時過晚。如果當時選擇了深究,或許眼前會是另一番景象。

眼下大勢已穩,安澈上位隻是遲早的問題。我的待遇也隨安澈處境改善而水漲船高。就在這個看似圓滿的結局揭曉之前,白槿選擇了離開。但是以她質子的身份怎能輕易逃離?我沒有多想,隻是期盼著這個耀眼的女子再給我帶來一個驚喜。可偏偏事與願違,她走的那天,就真的隻跟簡單出行一樣,嘴角還留著淺笑。現在想想,那幾乎是一道決絕的孤影。

至於安澈與溫清,一個忙著鞏固勢力,另一個則因家中老父病重,趕回家中。否則,白色背影定然成雙。

她說,人情,真是天下最重的一筆債,而且永遠還不盡,你看,現在又欠墨山你一筆了。我不知如何作答,接著她又說,真想回到元禎悄悄,可惜,可惜。我不知道她可惜的是什麼,當我回過神來時才發現,靚麗的白色漸遠,悅耳的聲音回蕩周圍“有空來永安找我討債”。

我該後悔當初沒有挽留,也該或會聽了她的話,對安澈隱瞞此事。

在安澈多次詢問白槿行蹤以及我確信他再也追不上時,才將這件事告訴了他。不想他卻當著軍將軍的麵一個拳頭向我襲來。這一計生疼,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吃這麼大虧。還沒等我回擊,他用極憤恨的語氣質問軍將軍:“你們合起來騙我?”

軍將軍沒有半點表情,冷靜答道;“臣已派人保護,東林境內,絕無半點差池。”

“出了東林呢?他們會放過她嗎?啊?!”

“這不在臣的考慮範圍之內,臣即使護得了一時也護不了一世。”軍將軍沒有絲毫退步。

“我看你們都巴不得她早點死,你保不了,我保!”說完,安澈徑自離去。

我聽得滿頭霧水,不過看來與白槿一起謀劃了這場“逃離”的不僅僅是我,還有軍將軍。

很快上頭就配給了我新的任務。我也沒有如約去永安討債,永安這麼大,白槿一定是故意沒交代清楚,好賴了這筆債,我時常這般打趣自己。後來,恩,至於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倒記不太清了。也行,不知什麼時候,自然會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