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なつめ そうせき。”玉蘭把頭擱在船舷上說道。

“今夜月色真美!”

白玉蘭知道陳琛聽得懂她在說什麼,每一個中文係的人都知道這句話,隻是她沒有想到陳琛會說出來。她有一瞬間的呆愣。

陳琛繼續說道:“當時我們現代文學老師講夏目漱石的這個梗的時候我還懷疑了半天,日本人會這麼含蓄地表達?這應該是中國人的專利呀。我給你講過故事啊……”

“什麼故事我也要聽。”聽到陳琛跟白玉蘭說得熱鬧,邊上坐著的體育老師陶老師插嘴道:“陳大帥哥不會隻想講故事給我們小白老師聽吧?”

“什麼呀!我是聽我一個同學說的,隻管胡說八道,不許小心求證啊。我同學說他在日本留學的時候,日本的老師是這麼教育小朋友的:他手裏拿著一個紅富士蘋果問‘孩子們,這是什麼呀?’小朋友回答蘋果,然後老師就說‘可是這個蘋果我們國家沒有,中國有我們要怎麼辦?’小朋友會異口同聲地回答‘搶’。”

“不是吧?小本子真這麼變態的教育嗎?”陶老師是個直女,從來不喜歡自己動腦子判斷,別人說什麼她就相信什麼。

“可是我們的孩子一個個卻哈韓哈日,日韓文化大行其道。”白玉蘭搖頭歎息道。

“是呀,我家兒子一天天就知道看那個什麼東野圭吾,對了,前段時間他還買了那個叫太宰治的《人間失格》,說他們同學都在看。我就搞不懂這種書有什麼好看的,我拿過來翻了幾頁,滿滿的負能量跟壓抑感。”胡芸芸老師聽見白玉蘭的話,深以為然。

“就是啊,以前總說要警惕西方的和平演變,我看啊現在就已經演變得不得了了,國家再不重拳出擊,哼哼,危矣!”又有老師加入了討論。

陳琛不想繼續這個比較敏感沉重的話題,轉向胡老師問道:“胡老師怎麼不用管兒子?”

“嗨,我給小崽子報了個軍事化冬令營去鍛煉了,我這不給自己放放假嘛。”

“胡老師教育孩子真的是有一套,大家都說你兒子特別優秀,咱們全市最好的學校清華預備班成員呢。”陳琛伸出了大拇指道。

“哪兒有那麼誇張啊,還才七年級而已。”胡老師被誇得心裏輕飄飄的。

“三歲看大,七歲看老。老祖宗就是這麼說的,胡老師你看我現在生個女兒給你當兒媳婦兒怎麼樣?”陶瑫湊熱鬧道。

“你?你以為你是海葵哈還是科莫多巨蜥?”陳琛瞄了陶瑫兩眼,笑話她。

“那是什麼?”不光陶瑫不解,好幾個人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海葵跟科莫多巨蜥都是無性繁殖的動物。”蘭老師是生物老師,他為大家解惑道。

“你瞧不起誰呢?我說不好明天就能遇到我的白馬王子呢。”陶瑫作勢就要捶陳琛,陳琛一閃避開了。

還不忘再加一句:“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哦。”

一船人說說笑笑,月色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