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一小時後,弗蘭基給博比打電話。
“是霍金斯嗎?你好,博比,你聽說發生的事了嗎?聽說了。快,我們必須在某個地方見個麵。我看明天清晨最好。早餐前我溜出去。八點,地點就在我們今天見麵的同一地方。”
為了治治那些好奇心重的長耳朵,就在博比恭敬地重述第三遍“是,小姐”時,弗蘭基掛斷了電話。
博比首先抵達約好的地點,弗蘭基並未讓他久等。她麵色蒼白,神色不安。
“你好,博比,這事是不是太恐怖了?我整夜都不能入睡。”
“我還沒聽到任何細節,”博比說,“就知道亨利·巴辛頓一弗倫奇開槍自殺了。我想對吧?”
“對。西爾維亞一直在同他談話,勸他同意接受一個療程,他說他會接受的。我想,他的勇氣肯定無助於他。他進了書房,鎖上門,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句話,就開槍自殺了。博比,太可怕了!這事…太殘酷了。”
“我明白。”博比的神色很平靜。
兩人沉默了片刻。
“當然,我今天必須得走。”弗蘭基立刻就說。
“是的,我想你要這麼做。她怎麼樣?我指的是巴辛頓一弗倫奇夫人。”
“她垮了,可憐的人。從我們發現屍體後,我還沒見到她。她受的這個打擊肯定太沉重了。”
博比點點頭。
“你最好十一點左右把車開來。”弗蘭基接著說。
博比沒有回答。弗蘭基不耐煩地注視著他。
“你怎麼了,博比?你看上去魂不守舍似的。”
“對不起,其實……”
“其實什麼?”
“啊,我隻是覺得奇怪。我想,晤,我想這事正常嗎?”
“你是指什麼?”
“我是說,完全肯定他確實是自殺嗎?”
“噢!”弗蘭基說。她思索了一會又說,“我明白了。是的,肯定是自殺。”
“你完全確信?你想想,弗蘭基,我們聽莫伊拉說過,尼科爾森想幹掉兩個人。好了,其中一個死了。”
弗蘭基又想了想,但再次搖搖頭。
“肯定是自殺。”她說,“我和羅傑爾聽到槍聲時,我們正在花園裏。我們直接跑進屋,穿過客廳進了大廳。書房門從裏麵鎖上了。我們繞到窗前,窗戶也日得緊緊的,羅傑爾隻得砸碎了窗玻璃。直到這時尼科爾森才出現在現場。”
博比細想了一下這番話。“情況看來沒問題。但尼科爾森出現在現場似乎太突然。”
“他下午早些時候把手杖丟在那兒了,他回來取。”
博比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
“聽著,弗蘭基,設想是尼科爾森槍殺了亨利·巴辛頓一弗倫奇……”
“那他得先誘迫亨利寫一封遺書。”
“我認為,偽造是世界上最容易不過的事了。筆跡的改變可以推說是情緒波動。”
“對,說得不錯。繼續你的推測。”
“尼科爾森槍殺了亨利,留下遺書,偷偷鎖上門溜出來,幾分鍾後又露麵,像是剛到似的。”
弗蘭基搖頭表示遺憾。
“推測倒是不錯,但不能成立。從一開始起,鑰匙就在亨利·巴辛頓一弗倫奇的口袋裏。”
“誰在那兒找到的?”
“晤,事實上是尼科爾森。”
“問題就在這兒。對他來說,假裝在那兒找到鑰匙真是太容易了。”
“我記得,我當時正監視他的舉動,我肯定鑰匙在衣袋裏。”
“那是看變戲法的人說的話。你親眼看見兔子放進帽子裏了!如果尼科爾森是位第一流的罪犯,這種簡單不過的手法對他來講就是兒童遊戲。”
“晤,你的推測可能是對的。但說實話,博比,全都不可能。槍響時,西爾維亞在屋裏。她一聽到槍響就衝出屋進了大廳。如果尼科爾森開槍後走出書房,她一定會看到他。此外,她告訴我們尼科爾森是從車道走到大門的。當我們繞著房子跑時,她看見他了,還帶他繞到書房窗前。不是這樣,博比,我不願這樣說,但這個人當時不在犯罪現場。”
“按照原則,我不相信不在犯罪現場的人。”博比說。
“我也不相信。但是,我不明白你怎麼能智勝這個人。”
“不能。西爾維亞的話應該足以說明了。”
“對,確實是這樣。”
“算了,”博比歎了口氣,“我看我們隻得看成自殺了。可憐的家夥2弗蘭基,下一個進攻目標是什麼呢?”
“凱曼夫婦,”弗蘭基說,“我看,在拜訪他們之前,我們不能太馬虎了。你留有凱曼寫信來的地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