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和馬路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說:“好!”
“她在北京當上了主編,不知道有多威風,看來這步棋還是走對了。”上官燕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馬路也附和著:“是啊,聽說她走馬上任以後,雜誌麵貌煥然一新,深得出版人的賞識,這就叫是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的。”
“她每個月還會把雜誌快遞給我們,雜誌一來我就跟老公兩個人搶著看。”
“真的很好看,每次想嗯嗯的時候,嗯不出來,帶一本她的雜誌去坐馬桶就嗯出來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熱鬧,曹硯聽著一直淡淡的笑著。從店裏出來,曹硯把車開到浦東濱江大道,帶著Dido沿著江邊大道散步。Dido出巡,照例引來粉絲無數,風頭蓋過曹硯,每一個擦肩而過的人都對Dido招手微笑,嘴裏發出讚美聲,有的還會蹲下來擼擼它。站起來的一刹那,有人才認出它的主人好像是微風,小聲議論著的時候,曹硯已經走遠了。
曹硯牽著Dido走到相對清淨的一角,憑欄遠眺,靜靜地吹著江風,看著對麵的外灘。今天得到了一點周一一的消息,沒想到心情竟如此複雜,不知道這時候的周一一正在北京看著怎樣的風景?她的新生活已經開始,偶爾還會想起上海的電台歲月麼?也許她在某一刻,也會這樣的想起自己,又會是怎樣的心情?
曹硯蹲下,拍拍Dido的大腦袋,笑了笑:“回家了!”
Dido乖順地跟在曹硯身邊,它的******走路來一搖一擺,他們的身影越走越遠,像兩粒沙塵,融入江邊的人群中。
隔年春夏之交,曹硯飛了一趟北京,他的那位導演朋友又有新作開機,特地把他從上海調過去給他主持新聞發布會,以公事的名義在北京聚聚。發布會那天晚上,導演和圈內的一些男女演員在LAN的包間裏喝酒慶祝,曹硯的現身讓姑娘們眼前一亮,紛紛圍在曹硯身邊熱絡聊天,奔放點兒的已經開始留自己手機號碼了。
導演落了單,便笑罵他:“曹硯你丫趕緊回上海去!”
曹硯笑著站起來:“行!我現在就回。”
“哎,你真走呀?”
“我還約了其他朋友。”
“靠,到了北京你還趕場子,你有那麼紅麼?這兒在座的哪一個不比你大腕?”
大家都笑了起來,曹硯說:“先走了,下次再聚,各位抱歉啊。”
“你丫太不夠意思了。”
曹硯從雙子座大廈走出來,沒打車,一個人在北京的街頭溜達,那是一次完全沒有目的地的行走。曹硯自從知道自己要到北京來,就被一個問題困擾,那就是要不要打電話給周一一。
其實曹硯在北京的行程就安排了今天一天,明天上午就返回上海了,這會兒,他應該裝作若無其事地給周一一打個電話:“喂?周一一?我曹硯,我在北京呢,對,過來出差。你有空麼?出來喝一杯?”類似的台詞在曹硯腦子裏轉了N遍,都被他否決了。最後他甚至有點氣惱自己怎麼這麼磨嘰,為了證明自己不磨嘰,他拿出了手機,翻到周一一的電話號碼,心亂跳。
電話那頭傳來這樣的聲音:“您撥的號碼是空號……”
曹硯悵然收了電話,這周一一也太狠了點,人離開上海了,連上海的手機號也不要了,真有點跟過去拗斷的決絕。曹硯無奈,站在路邊伸手打車,隻能回酒店悶頭大睡,第二天上午便離開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