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知道有沒有為難我？還是想知道我背地裏和蔣麗之，以及蔣家做了什麼讓你忌憚的交易？”
像是被洞穿了心思，成天銘愣了幾秒，才緩緩道：“你誤會爸爸了，我怎麼會是那個意思呢？蔣家有些複雜，爸爸隻是不想讓你受委屈，讓你被人當槍使。”
“那你呢？”，成湑道：“先前你讓我回蔣家，不也是想要利用我？既然都是利用，就別把自己說的這麼高尚了吧。”
“好好好，過去的事兒咱都不提了！”
見自己兒子語氣不耐，成天銘也不想因為自己那點兒心思，攪了今天的喜事。
他笑道：“既然回來了，以後爸爸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對了，高考成績過些日子就該出來了吧？”
成湑沒說話。
成天銘又道：“爸爸是這麼想的，國內的大學咱們就不去了，我想讓你出國念書，這樣等你回來了，也可以幫爸爸打理生意。”
“成天銘。”，成湑眉梢一挑：“這麼快，就想掌控我的人生了？”
“爸爸不是這個意思！畢竟國外的資源勝過國內，你出去，利大於弊。”
成天銘分析著，似想到什麼，頓了下又道：“你不想出國，是不是因為那個叫郗哲的女孩子？爸爸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啊，你們現在的感情懵懂未知，就像是霧裏看花，並不真實。”
“男人嘛，最終還是要以前程為重！......”
成湑冷嗤：“成天銘，那是你的追求！況且，我從不認為，前程和家庭不可以兼顧。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會這樣選。”
“小湑！你聽爸爸說，你跟那個女孩子，根本就不合適！”
“合不合適，是我說的算，那是我的人生！還有......”
成湑黑眸微眯，眸光帶著寒意的凝在成天銘的臉上。
“你那天不該去找她。”
“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選擇找麗之而非我？就是這個原因，你想故意給爸爸難堪的？！”
成天銘眸光微動，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女孩子顯然比爸爸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成天銘！”
成湑上前一步，嗓音帶著極重的壓迫感：“如果你敢再去找她，我一定會讓你失去你所在意的一切。”
成天銘還想說些什麼。
隻是唇角翕動間，撞上了自己兒子那張冷到毫無情緒的臉。
一瞬間，他便了悟。
那個女孩子，是成湑的底線......
很多時候，他都會生出些莫名的錯覺。
那些傷人淋漓的話，以及此時此刻不該出現在十八九歲孩子臉上的眼光，既讓他熟悉又陌生。
繞開兀自發怔的成天銘，快走到客廳外時，成湑又忽而停下。
他沒轉身，像是從剛才的步伐沉思中，掙紮出來。
眉心輕蹙間，那個他憋在心中很久，想問的問題，也跟著脫口而出：“如果......如果你的人生可以重新選擇，你還會不會做出當初的決定。”
成天銘是個聰明人，自然很快便明晰這句話意。
他的兒子是想問他，是否後悔當初的背叛和選擇。
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