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3 / 3)

由於急切的想回到家鄉,明琮傍晚就又跟隨老大開始行動了。不知道怎麼地,陰沉沉的天空中飄起陣陣的雨水,明琮突然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出現在心裏。可是老大是一個樂觀主義派的人,笑嘻嘻地說道,這沒有什麼不好的啊,你看這樣天氣不是更適合我們行動嗎?真的是連老天爺也來幫助你讓你早點可以回家呀。

兩人於是就在稀少的打著雨傘的路人之間窺望著,等待好的時機就下手。忽然一輛銀白色的豪華寶馬車迎麵駛來,慢慢地停在了燈紅酒綠的娛樂城KTV的門口邊上,車裏走出來一個身上穿著喜慶唐裝的大腹便便老板,掛在脖子上的那一串金項鏈簡直是比筷子還要粗大的,明琮想也沒想就猛地衝了上去,用力扯斷之後就轉身不斷地狂奔。“來人啦!有人搶劫!幫我追回來!”明琮狂奔了幾十米之後,忽然就被幾個大內的便衣保安給包抄了起來,“他媽的給老子站住!站住!聽到沒有!”不斷的傳過來。不知道明琮是因為驚慌了還是因為瘋了,不斷的狂呼著“回家!回家!”又突然撥出(老大給他搶劫用的)小匕手出來,一直在手中揮舞著往前方衝去。忽然聽到兩聲“砰砰”的槍響,明琮就一頭躺倒在地上了。那警察的槍法真的是非常的準,連續的兩槍全打到了腦袋上,明琮腦槳瞬間開了花,鮮血流的一地都是。

通過搜查明琮袋裏的有效身份證,可以確定他是來自漠北向前縣向前鎮來運村。

明琮死去的消息才傳回到來運,就又傳回來了慧蘭死去的消息。

慧蘭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子,讀書非常的刻苦,也比較聰明懂事。初中統考高中的時侯,成績排在全縣的第二名,於是就被縣裏的重點高中向前一中給錄取了。但是慧蘭家裏貧苦,沒有錢供給她上高中,並且她父母又古板的認為,女孩子家讀書也沒有什麼用,就極力勸她不要讀了。慧蘭的性格是屬於外弱內剛的,知到她讀書沒有希望了之後,就變得十分的少言少語起來。

新學期開學了之後,看著其他同學高高興興地到新的學校去報到了,慧蘭一個人內心十分低沉的手裏握一把鋤頭,隻能眼睜睜的坐在山坡上看著想著同學們而發起呆來了。

當天的夜晚,慧蘭偷偷拿家裏僅有的五百塊錢,留下一封信之後,就趁著天沒亮離開了來運。

慧蘭來到了華麗的上海之後,還沒有過十天就把錢給花完了。情急無奈的時候,她看見一家發廊的門口窗邊上貼著招聘告示:本店招聘店內洗頭員工數名,包吃包住,工資麵議。於是就急忙進店裏卻又怯怯地詢問老板。老板看見她算是標致的姑娘,自然是歡喜的答應下來了。

於是在發廊生活的幾年時間裏,慧蘭在那種不良環境的渲染之下,慢慢的學壞了。

慧蘭死在毒品上,躺倒在街頭的時侯,手上還緊緊的握著剩半瓶毒品的藥管。實際上她也是愛滋病的晚期了。

杜三娘的女兒紅梅兒,以前在東莞那邊打過工進過廠。紅梅兒所工作的地方,管理十分地地嚴格。並且每天都要辛苦上十幾個小時的班,在上班的時間內規定隻能上三次廁所,上廁所必須得請假,每一次限時五分鍾之內,超過了三次就罰五十元,如果超過了五分鍾的話就罰二十元。所以一到了工廠的旺季期間,每天要上十五個小時的班也是非常平常的事。有的時侯工廠要是接到個大的單子,那麼每天埋頭幹上十八個小時也是有的,並且還是持續不間斷的加班加點,職工都是迷迷糊糊的在操作著車間的機器。紅梅兒的右手,也就是在那個時侯被機器給斷的。

一個農村的女孩沒有了右手,那麼對於她的人生來說是十分的殘酷的。杜三娘曾經和西房劉奶奶說過,紅梅兒的命不如慧蘭的好,你看慧蘭每次回家的時侯總是帶很多東西回來,而且人還裝扮的十分的有城市的氣息!可是你看一下我們家的紅梅兒,還這麼的年輕就沒有了一手,你說這孩子以後的生活該怎麼辦呢。聽到慧蘭由於吸毒而死之後,杜三娘又和西房劉奶奶說道,唉,實際上說去來慧蘭比我家紅梅兒的命還要悲慘,紅梅兒人雖然是殘廢了,但是她最起碼人還算是活著啊。

最近各類的媒體報紙都十分急切的報道:屬於中國的貨物已經充斥在全球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甚至就連外國的多家大媒體也由衷地盛讚道,中國現在已經成為了“世界的工廠了!”。

實際上懂電腦的人都清楚,外國的媒體所說的“世界的工廠”,是遺漏了兩個字沒有說出來——“血汗”中國的媒體則把這兩個字直接給忽略了。而和西房劉奶奶聊天(海雲沒有跟西房劉奶奶說,他曾經想在深圳結束自己的生命的事跡。)到大半夜的時侯,窗外頭灰朦朦的夜空中下起了一朵朵白茫茫的大雪花。海雲看著火爐中不時跳起的暗紅色的火舌,頓感周身是忽緊忽冷的,身子竟然很不自主的抖動起來,於是就慌忙與西房劉奶奶辭別離開了。

離開了西房劉奶奶屋子之後,不斷哆嗦著在紛飛大雪之中的海雲,深深地感歎到世道的無限艱險啊!人生更是無常至極!人活著實屬不易啊!

在快要回深圳去之前,海雲就提著一袋點心和一些罐頭,專程到城裏去看望老同學王宏傑。當他路過昌盛公司的門口時,停住腳一看,公司的門牌已經改寫成新多利集團有限公司了,他在心裏頭猶豫了一下,就抬腳走上前去了解情況,門衛室裏穿著戎裝、挺拔英俊的保安就笑著說道,昌盛老早就已經破產了。到達了王家之後,從他的大哥那裏知道,王宏傑已經從縣城遷升到市區裏做官好幾年了。

到了正月初七,海雲就坐上了列車返回了工作的地方。

剛回到深圳的那一段時間,海雲差不多每天晚上都可以夢到慈母,每每到了深夜的時候,他所有的情緒都是悲傷和難過愧疚,在死一樣的安靜黑夜裏,他常常自己把枕頭給苦的淚水一片一片的。

初夏的時候,兼管景逸花園的公司,又在一個比較繁華地帶處開發了景逸山莊,由於人手不夠,所以就把海雲給調到山莊去了。

海雲調到山莊幾月之後,總覺得會計吳芬好像是對他有意思,吳芬總是沒什麼事的時候就經常和他聊聊天兒,他由於長時間沉浸在對母親的無限思念之中,再加上總是一人獨自居住所帶來的孤寂感,所以也喜歡和她聊天,來減少自己巨大的負擔。

吳芬,江蘇人,身材顯得嬌小(身高還不足一米六),但是為人熱情,開朗活潑,聽說是房產公司老總同學的女兒。

一個月之後,有一天下了班之後,吳芬約海雲到外頭一起吃飯,他就高興的一起去了。從此一後要是吳芬下班沒有什麼事的話,就經常到海雲的房間裏閑坐,兩人除了互相談笑人生之外,也會探討一些關於未來的話題。要是報紙上偶然有篇海雲的所寫的文章,吳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