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和宋回春趕到屯口,隻聽見那隻狗正在向著屯外“汪汪”的叫著。此時何玉紅已經發瘋一樣逃出村口幾百米,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迅速出去找張伍成親。老福趴在地上,把耳機貼在地皮處,聽見何玉紅遠去的腳步聲,對宋回春說有人離開屯子出走了,宋回春聽清老福的話,兩個人向著何玉紅逃出屯的方向跑步追上去。何玉紅聽見身後有人追來,腿嚇得發軟,怎麼也跑不起來,索性蹲在地上,身上已經是大汗淋漓。老福和宋回春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何玉紅為了躲避追趕自己的人,她閉住嘴,屏住呼吸趴在路旁一動也不動,當老福大步向前奔跑追趕的時候,雙退絆到何玉紅的身上。老福大聲呼喊宋回春說:“人在這裏。”宋回春從後邊趕過來,黑暗中發現何玉紅像死了一樣把身子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此時老福猛地返回身子,兩個人把何玉紅包圍在中間,老福大聲問:“你是誰,幹什麼去?”何玉紅一聽是老福的聲音,於是大哭大鬧起來,口裏哭叫著說:閆亮說我不幹活,三更半夜打我,我要回家你們給我作主吧,我沒有活路了。”宋回春聽了這個婆娘滿口胡言亂語,從地上把她拉起來,大聲說:“何玉紅,不要胡說八道,你半夜三更去城裏,一定圖謀不軌,跟我們回農會。”兩人一前一後把何玉紅帶回農會。
到了農會何玉紅吵著叫著要回家,說自己是閆亮的老婆,是貧農成份,農會沒權利看押她。老福看她那般潑婦的樣子,十分氣怒,指責她不許亂嚷亂叫,必須把半夜出屯的理由說清楚,何玉紅做賊心虛,在和老福爭吵的時候,一隻手捂在腰間,被宋回春發現這個破綻。他要搜查一下何玉紅腰間到底藏著什麼東西,可是男人不好搜女人的身,何況又不肯定她腰間到底是有玩藝。於是宋回春讓看屋老頭把李二嫂喚來。
很快李二嫂來到農會,宋回春把何玉紅的情況向她交待一下,李二嫂開始詢問何玉紅,何玉紅一口咬定深夜出屯是閆亮打了她,並且攆她進城裏去。李二嫂看她一隻手捂在腰間,一步邁近她的身邊,猛地把她的手拽出來,命令她把上衣脫下來,何玉紅不肯脫衣服,李二嫂沒管三七二十一扯去她的上衣,頓時何玉紅驚慌失措,一隻手死死地捂著腰間褲子上的一個新縫製的布口袋,一屁股坐在地上。李二嫂趁勢拉起她的手,把手插進她的口袋裏,從裏邊拽出一個布包,何玉紅幾乎瘋了一樣撲向李二嫂去奪這個布包,老福和宋回春一齊趕上去,把何玉紅從李二嫂的身上扯過來,推在板凳上坐下。燈光下李二嫂打開布包,一根金條露出來,看見金條被搜出來,何玉紅頓時泄了氣,坐在板凳上哭天叫地地嚎起來。
老福急忙回家叫來楊大車,對何玉紅突擊審訊,何玉紅在楊大車幾人的嚴厲審訊下,如實交待了是閆亮從農會庫房裏偷回金條供自己揮霍的事實。
宋回春和老福把閆亮從醉睡中叫醒,閆亮點燃油燈,不見何玉紅在身邊,看見櫃上的鎖頭開鎖了,又瞧見宋回春咄咄逼人的銳利目光盯著自己,心裏全都清楚了。隻好穿上衣服蹬上鞋子,跟宋回春兩個去農會。路上他想起李清方打死李進的事,想到自己的末日到了。
從閆亮家去往農會的路上,路邊有一眼敞口的深井,走到這口井旁的時候,閆亮一個箭布衝向深井,老福在他的身後一把沒拉住他,閆亮大頭朝下紮進井裏。宋回春急忙喊人拿繩子下井救人。人們把閆亮從井裏撈上來,他已經是氣絕身亡,可恥地離開毛西堡,結束了荒唐的一生。
40.李清方施展離間計 尚景財入法網被殲
閆亮的死亡和從何玉紅身上搜出來的一塊金條,楊大車和同誌們判斷這與年前被二貴和李清方致死的盜金人有著密切關係,閆亮和盜金人肯定同案人,宋回春和李清方與區裏來的同誌小李對何玉紅進行嚴厲的審訊,何玉紅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政策下如實地交待了閆亮弄回三根金條,被自己揮霍掉二根的經過,至於閆亮和死者李進有沒有勾結或者是不是同案犯的問題,何玉紅一口咬定這些她全然不知道,李清方可是提心吊膽,他擔心何玉紅真的知道閆亮是和自己作案盜竊金條。如查何玉紅招了供,自己要徹底完蛋,但是他希望何玉紅真的不知道此事和自己有關係。圍繞閆亮的同案人是死去帶金人的問題,農會有爭議。李清方和區裏的小李認為閆亮死了,帶金人也死了,失盜的六根金條已經對數了;何玉紅的交待也很懇切,再追究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此事到此為止。宋回春的看法和他們截然不同,他的意見是何玉紅肯定知道死去帶金的人是誰,閆亮這個人酒後無德,又要討何玉紅的開心,就憑他那點理智和素質,不會不把自己作案的每個細節告訴何玉紅。從何玉紅驚恐害怕和支支吾吾的樣子上看,裏邊還會有另外一個人參與偷盜金條,這個人可能就在屯中。區委書記楊大車聽了大家的不同意見後,經過麼複思考,最後指示區裏小李留在毛西堡調查審理何玉紅,宋回春和李清方協同小李一起工作,事情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為了加強毛西堡工作的力度,農會班子作了充實,宋回春同誌任農會主任,李清方晉升為農會副主任,民兵連長一職宋回春薦舉老福出任,楊大車也表態同意,並且在會上通過了,老福走馬上任。農會文書實在沒有人選,隻好讓包永海家的管賬湯二先生任此工作。由於區裏工作頭緒太多,楊大車回區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