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進曲巷，街市的繁華熱鬧被阻隔一牆之外，柳時舒把玩著手裏的小瓷瓶，心情大好。
巷子裏寂靜如水，平靜下來後柳時舒才念起杜玖，回頭望去見他跟在自己身後，俊朗的麵容隱在夜色中，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
柳時舒視線下移，看到他兩隻手拎了許多大大小小的盒子，忙走近幾步，伸手幫他拎一些。剛剛她隻顧著自己看樂子，全然忘記杜玖與自己同行。
出於禮貌，柳時舒沒擅自打開盒子看裏麵的東西，她偏過頭微微一笑，眯起眼睛道：“你都買什麼了？”一路上看的東西多了，柳時舒望著手上的盒子竟覺得有些眼熟。
“想知道？”杜玖揚眉道。
柳時舒忙點點頭，她猜這裏頭肯定是杜玖送給阿眠姑娘的禮物——玉佩、發簪之類。
“打開看看吧。”杜玖輕抬下頜，眼底笑意更盛。
柳時舒微驚，送給阿眠姑娘的東西，她先打開看真的好嗎？看出她的遲疑，杜玖空出一隻手，解開盒子外麵的抽繩，打開蓋子，裏麵郝然是柳時舒剛剛看了許久的瓷娃娃。
柳時舒臉上由驚轉喜，“這是我剛剛相中的瓷娃娃，你將它買下來了！”
“嗯。”杜玖輕輕回應一聲。
“那這些......”柳時舒轉向剩餘的七八個盒子，明知不該貪心，可卻忍不住心懷希冀。
“都打開看看吧，要是買錯了，還來得及回去更換。”杜玖將打開的盒子合攏，遞上其他幾件。
柳時舒一一打開，香囊、發簪、糕點......剛剛在街市上但凡她相中的東西都在這裏了，“你竟將它們都買回來了！”柳時舒喜不自勝，指尖撫過發簪上鑲嵌的玳瑁製作的花朵。
“在府裏若是有什麼短缺，吩咐碧桃緋雲采買便是。”杜玖拿過其他東西，將糕點留在柳時舒手上，“點心要趁熱吃，你還吃的下嗎？”
柳時舒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當然吃得下。”自然，她也沒忘了報答一下財主大人。
月色清明，星空遼闊，兩人並肩走在曲巷中，路邊風吹樹枝發出簌簌的聲響，月光將二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柳時舒吃完一塊糕點，想起午後親眼見到吳培和張夷被逮捕，忍不住好奇道：“張夷和村長他們招供了嗎？”
杜玖微微垂下頭，神情被夜色掩蓋，語氣輕鬆道：“都招了。”
張夷被抓，這個案子就算了結了，幾天後洛書的考驗自然不在話下，柳時舒頓時鬆了口氣。可轉念一想，張夷不過是珍肴坊一名小小夥計，如何有能耐打通湖底密室和酒樓暗道？
想到這一點，柳時舒瞬間沒了胃口，她掩上糕點盒子，停住腳步，定定地望著杜玖越前一步的背影。
杜玖察覺到她停下了，不解地回頭看她。
“這個案子還沒了結，對嗎？”柳時舒訥訥道。
兩人之間僅隔了一步的距離，杜玖依稀能嗅到柳時舒身上的熏香，是淡淡地花果香，與府中其他女眷身上的香味皆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