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花魁案(11)(1 / 2)

景炳基玩累了,抱著虎頭娃娃歪倒被子上閉眼睡著了。

柳時舒不解杜玖為何在這時候提起景夫人,她也看了眼雀氏繡的那塊布料,她對女工一竅不通,看不出來水平高低。

好在這次杜玖沒有打啞謎,他盯著雀氏道:“景夫人,你起來吧。景夕月的死本官會調查清楚,還死者公道。”

“景夫人!”柳時舒驚詫地望向雀氏,雀氏伏在地上久久沒有抬起頭。

良久,雀氏顫聲道:“民婦多謝大人!”

“隻憑你一家之言還無法判定高至仁的罪行,日後領著他好好過日子,別再牽扯進無端紛爭中。景炳基能有平安長大,成為一個普通人就是他的福氣了,餘事勿爭。”杜玖涼涼道,彎腰親自將雀氏扶起身。

曾經衣著華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官家夫人,如今忙著操持家務養活幼子,雙手粗糙皴裂,細膩的皮膚在風吹日曬下逐漸衰老暗沉,再不複往日容光。

“大人,我聽說夕月被人帶走了?”雀氏神色悲戚道。

“高至仁將她安置在自己的宅院裏。”杜玖淡淡道。

“他親手殺了夕月,如今又假做情深,假仁假義的東西。”雀氏唾罵道。

“景夫人,若你當初放他們二人離開,景夕月便不會遇見宋恒,也不會造成今日的結局。當初你為了贖景炳基出祁家,逼著景夕月接近宋恒,借宋家的勢力贖出炳基,又受高至仁照拂多年。景夕月為什麼離開高至仁,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你卻從未想過告知高至仁真相,最終導致他因愛生恨,親手殺了自己的愛人。往日重重皆是因果。”杜玖說完,毅然轉身朝屋外走去。

柳時舒愣了愣,匆匆瞥了眼雀氏,急忙跟著出了屋子,獨留雀氏在燈下陷入沉思。

院外,杜玖解開拴馬繩,牽著馬緩緩走著,柳時舒小跑著趕到他身邊,歪頭打量著他的神色。

夜色深沉,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一片兩旁的稻田上。柳時舒在看看中看不清東西,自然也瞧不見立在盡頭處的一道人影,正靜靜地等著他們走近。

雄壯的戰馬站立在那人身旁,堅定而忠誠,鬃毛在夜風中輕輕飄動,偶爾發出一聲低沉的嘶鳴。男人麵容剛毅,銳利的目光穿透夜色定格在不遠處緩步走來的兩人身上,眼神中沒有一絲焦躁。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柳時舒終於分辨出氣流中有兩道不同的嘶鳴聲,一道來自她身邊的馬匹,一道來自模糊的前方。

她一下子揪住杜玖的衣袖,杜玖被她拽的腳步一頓。

“怎麼了?”杜玖輕聲問道。

“好像有人,你沒察覺到嗎?”柳時舒說道。

杜玖看了眼不遠處的人,道:“自己人,別怕!”他輕輕撫了撫柳時舒的後腦袋,黑夜裏看不清東西人便容易驚慌,有了他的安撫柳時舒安心了許多。

“主子!”楚一抱拳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