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好似對這處院子很熟悉,帶著她左彎右拐,推開一間倉室,進去後,在裏麵摸索一小會,掀開了其中一塊地板,露出一個向下的地洞。
她回頭看了知暖一眼:“走。”率先下行。到這時候,對方是妖魔,她也隻能跟著繼續往前。
一句沒問,她也鑽了進去。
地洞無光,但是空氣倒並不太難聞,而且地洞修得並不寬,摸著兩邊牆,徑直朝前走就是了。
走了不知多久,前麵的人總算停了下來,沒多久,有星光漏下,美人爬上去,回頭還拉了知暖一把。
上去後,她站到一個長條形的大石頭旁邊,朝知暖點了點下巴:“來,搭把手。”
知暖一看形狀,就知道她是想把洞口堵死,什麼都沒問,悶頭上前幫忙。
長條形的石頭順著洞口滾下去,怕裏麵的人撬開得太輕易,美人撩起衣袖和裙擺,在巨石頂上用力踩了好幾腳。
這時候,她才有心情找知暖說話,開口即是:“是你殺的周軍師?”
知暖沒說話,她又笑了笑說:“不用否認。雖然你跟梅娘長得像,但你不是她。府裏出事,莫名其妙多出了個陌生女人,說他不是你殺的,我都不信。”
知暖靜靜看著她:“是或不是,答案對你重要嗎?”
“自是重要。”她停下動作,從堵洞的石頭上跳下來,站到知暖麵前,“若不是,你既知道了我的秘密,那我便隻有殺了你;若是,那你就活著跟我走。”
知暖望著她:“我說什麼你便能信?”
美人不說話,隻絞著披帛衝她笑。
知暖無語,片刻後說:“是我殺的人。”美人微微頷首,放開手中披帛笑著道:“走吧,帶你去見我家主子。”
知暖沒動,不死心地又問了句廢話:“如果我不去呢?”
美人直接把披帛搭到了她的肩上。
知暖:……
她一向識時務,見狀立刻說:“勞您帶路。”
反正都這樣了,同是要殺周阿大的人,總不可能和她是敵人吧?
她想了很多,覺得最大可能是朝廷的人,如果是這樣,她未必會有事,而且還可以問問秦瑜的消息。
好歹認識一場,若他當真已死,問一問他的埋骨之處,以後有機會,該去看看他。
當然,她也懷著一點隱秘的期待,期待他沒死,然後美人的主子是秦瑜。
手上剛見過血,她很想見見故人。
隻是很可惜,美人的主子不是秦瑜,但麵前的男人她覺著有些麵熟,想了又想才恍惚記起,她第一次去府城回來的路上,這個男人與秦瑜一起混在個商隊裏麵,他還拿碗和她討要過吃的。
和最後一次見到的秦瑜相比,這家夥明顯要過得舒服多了,他高床軟枕,身邊有美女環繞,一身花孔雀似的漂亮錦衣,活脫脫一個風流貴公子模樣。
“就是你殺的周承亮?”貴公子一邊問,一邊走到她麵前,手中折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他看著她的臉,有些疑惑,“我們以前可曾見過?”
知暖目光沉靜,她有很多謊可以撒,然而在知道麵前人曾與秦瑜同行後,不想再隱瞞什麼,“見過。”她回答,淡聲告訴他,“我真名叫知暖,曾經是周家的童養媳,在京中經營過一家酒樓。”
鄭九郎顯然認識她,聞言退後一步,睜大了眼瞪著她:“你你……你就是秦大郎的那個逃妾?”
知暖:……
特麼的,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