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沒有否認,笑得溫柔,問得也很體貼,“郎君如此言語,想必與秦世子乃是好友,此番既撞到你手裏,我倒也認栽,就是不知郎君打算怎麼處理我,杖殺我?亦或如我前任夫主待他那般,將我五馬分屍?”
鄭九郎十分意外:“你竟然沒有否認?”說著,他看向她身後,神情怪異,又重複了一遍,“她沒有否認欸!”
知暖覺得不對,倏地回頭,看到的是一個佝僂著身形,蒼老的臉。
然在她的注視下,作老人打扮的男人,慢慢挺直了身體,然後抬手,一點一點去除了臉上的偽裝。
嘶~~是秦瑜。
過了一年多,他傷早已養好,曾經瘦骨伶仃的身材也恢複了。
當偽裝全部去除後,邋遢破舊的老人裝穿在他身上都一點也沒損壞他的顏值。
甚至於相比在京城那會,他臉上更添了絲成熟男人才有的鋒銳與韻味。
揭下最後掩飾用的頭發,他拿在手中輕輕拋了拋,望著她,笑得比她剛剛更溫柔:“前任夫主?”
他說:“你認周承亮那死人是夫主,那我是你的什麼?嗯?”
鄭九郎:……
不是兄弟,你重點是不是歪了啊?
他有些崩潰,然而更叫他崩潰的還在後頭。
知暖聽到秦瑜的問話,歪著頭想了想,很認真地回了句:“死男人?”
鄭九郎實在忍不住,衝著知暖來了句十分有禮的發言:“幹,你還真有種!”
這時候還敢跟人打情罵俏。
太礙事了,鄭九郎收獲了知暖和秦瑜兩人的死亡凝視,後者更是嫌棄地說:“你先出去!”
毫不容情,一點也沒有感激他替他出頭的意思。
鄭九郎氣憤地甩門走了。
當然,他裝得很生氣,出門後還重重跺了幾下腳,而後腳步由重轉輕,他又偷偷轉回來,耳朵貼到門上。
他得保證,秦懷謹不要再被這個女人引得失了魂!
結果,他聽到了啥?他聽到屋裏麵秦懷謹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問了句狗逼得不行的話:“你把周承亮當夫主,還敢對我許下終身,說要娶我,賀知暖,你是不是想死?”
……這神經病,大概是瘋了吧,為什麼他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也都聽得懂,連起來,他就不明白了。
什麼叫她要娶他,啊?
秦侯爺聽到這話,大概會直接打斷他的腿吧?
其實莫說鄭九郎不明白,知暖也很是聽不懂。
她是開玩笑的啊,但看起來,秦世子居然很認真。
雖然被騙了,但不得不說,看到他還活著,知暖還是很開心的。
她後退了一步,靠著房間的桌麵,微笑著看著他:“郎君是不是弄錯重點了,你該生氣的,不應當是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隻是看中了你身上的權勢,把你當成一個解我危難的工具人麼?”
“那又如何?”秦瑜拋開手上的假發,朝著她慢慢走過去,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看了她好一會,微微俯身盯著她,“既招惹了我,你覺得,還逃得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