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不是他所認識的雪九欲。
帝臨淵喃喃道：“瘋子”。
修士再不能修仙，那跟廢人有何區別。
帝臨淵幽深的眸子，試圖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些什麼。
他想再問些什麼，但雪九欲傷的太重。
剛才他刺入胸口的那劍，隻偏離了心髒一寸，她身上還有許多不知何處得來的傷口。
此時雪九欲因失血過多，臉色愈加蒼白，她輕咳出一口血。
帝臨淵不再逼問，他要知道真相，雪九欲不能死。
她脫下白袍，披到雪九欲身上，冷硬道：
\"先回飄渺宗。\"
帝臨淵在她身上點了幾處大穴，從儲物戒中找出一瓶金瘡藥，倒在雪九欲的胸口劍傷處。
準備扶著她，帶她一同出了秘境時，雪九欲抓住他的手，認真囑咐道，
\"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失去修為，也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傷的很重。今日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帝臨淵看了她半晌，最終點了點頭，扶她一同出了秘境。
飄渺宗，師門上下聚首在秘境入口，這一次飄渺宗內門弟子十一人，全都派去小棕山曆練。
不論折了誰，對飄渺宗都是莫大的損失。
看到雪九欲和帝臨淵出來，人群發出一片歡呼。
雪九欲強撐著睜開眼，看到一副副熟悉的麵容。
久違了，諸位，我的師尊、師伯！
你們用我血骨澆灌仙門，吸我血肉溫養靈力，可曾有一絲後悔？
雪九欲的師尊玄青真人，邁著蹣跚的步子，臉上盡是擔憂之色。
他顫巍巍朝雪九欲走來，蒼老的聲音一遍遍叫著雪九欲的名字。
他曾對雪九欲這般好，卻也不敵他的長生夢。
雪九欲笑不達眼底，不留痕跡的避開他的手。
\"九欲，這次試煉如何？\"
\"小九，你受苦了。\"
\"回來就好。\"
關心的話語，擔憂的眼神，這些無緣無故的偏愛，都有了解釋。
傾注心血澆灌，是為了要她的命啊。
雪九欲怒氣攻心，咽下口中腥甜，，心底一片冰冷。
在帝臨淵帶離人群，回到她的住所夕雲樓後，她再也撐不著，身體虛浮，慢慢墜入了黑暗。
噩夢沉浮，不辨來路，恍惚間她快要忘記自己是生是死。
她應當是死了，但又為何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