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雪九欲準備出去散散心,她踏著月色,散步至玉淩峰後山,後山與前院長廊相連,斷崖前建立有涼亭一座。

雪九欲站在涼亭之中,憑欄而立,吹著微風,喝著美酒,好不愜意。

帝臨淵身披月華,仿若修竹,不知何時已站在長廊之中。

一連數日未見,他竟覺得眼前之人,生出了飄渺之感。

明明她站在那裏,卻覺得不屬於這裏。

雪九欲也發現了帝臨淵,她端著酒杯的手一滯。

他怎麼又來了。

帝臨淵身著紫色錦緞,衣袂翻飛,風姿如玉,一雙鳳眸淡無顏色,清冷如霜,緩緩走來。

他站在雪九欲身前,漆黑的眸子幽深無垠。

帝臨淵自然的接過她手中的酒盞,用靈力凝成白玉杯,單手執杯,姿態瀟灑。

雪九欲:……

他們很熟嗎?

夜色涼如水,枯枝迎風落,整個庭院安靜的能聽到蟋蟀的唱歌聲。

這幾日,帝臨淵又去了小棕山秘境,卻一無所獲,心中甚是煩悶。

\"你這具身體那麼弱,還是少喝點酒好。\"

說著便把壺中酒飲盡。

雪九欲:你行,你高尚,你能喝。

帝臨淵低垂著眼看著雪九欲的手。

一股若有若無的龍誕香在他身上飄散開來,很是好聞。

雪九欲手裏盤著一顆圓潤的石頭,滾動把玩。

帝臨淵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是什麼?\"

雪九欲:……

\"你的金丹。\"雪九欲停下手中的動作,心虛的回答道。

帝臨淵霎時黑了臉,沉聲道,\"拿來。\"

雪九欲乖乖奉上,畢竟是別人身體裏的東西。

確實不妥,不妥啊。

帝臨淵幽怨的神情看了雪九欲一眼,將金丹收起。

雪九欲無奈道,\"這沒用了,金丹離體等於廢石。\"

帝臨淵淡定回道,\"留作紀念。\"

雪九欲:……

這趟小宗門秘境,帝臨淵一無所獲。

此番過來,他更想知道,既然雪九欲挖他金丹是被迫,為何要搭上自己。

他想不通,有誰值得一個修仙者毀掉道行,何況此人是雪九欲。

帝臨淵試探問道,\"你自毀為我塑骨,隻是為了我少恨一點?\"

雪九欲懵逼了一會,點點頭。

雪九欲搖搖頭,又點點頭,也沒那麼重要,也有一點重要。

帝臨淵又道,\"我恨不恨你,對你來說那麼重要?\"

這問題跟前一個區別在哪?

雪九欲看著眼前俊美無雙的麵容,咽了一口唾沫。

隻得撇開頭,一一解釋:

\"第一,都是陰差陽錯。

第二,挖你金丹是一時興起。

第三,為你塑骨是我腦子進水。\"

謝謝,別再問了。

看到帝臨淵一臉不信的表情。

雪九欲真的會謝。

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

帝臨淵看了雪九欲一眼。

他所知道的雪九欲,視修為為生命。

若不是奪舍之術早已失傳,他都要懷疑,雪九欲被人奪舍了。

帝臨淵進一步問道:\"我對你那麼重要嗎?\"

重要到超越你所追求的大道嗎?

帝臨淵心中驚濤駭浪。

他本以為,像雪九欲這種一心向道之人,不會有感情。

他從未真正了解過雪九欲。

說是說喝酒不好,帝臨淵又從虛空戒中撈出不少好酒,兩人推杯酒盞到一夜,倒是喝的很盡興。

晨曦時分,雪九欲正欲回房,一道金符憑空飛了進來。

伴隨著渾厚的傳音,金符在空中徐徐展開,金燦燦的字赫然出現在麵前。

“九欲,來縹緲峰。”

是掌門玄道的傳喚符。

帝臨淵眯著眼看著懸在半空中的傳喚符。

掌門傳喚令,遇事才出。

如今雪九欲失了修為,若是遇到掌門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