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鬼哭崖。
雪九欲聽到這個地方,就覺得不祥。
上一世,帝臨淵修為盡失,被扔在鬼哭崖,後麵掉下山崖憑空消失。
再見時他萬鬼加身,活的人不人鬼不鬼,所到之處掩蓋日光,臉上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沒人知道他經曆了什麼。
她不能讓帝臨淵再呆在鬼哭崖。
何況還有玄道,她未廢掉帝臨淵,玄道便有可能會動手。
若他將帝臨淵推下鬼哭崖,便又重走了上一世的老路。
上一世,帝臨淵掉下鬼哭崖,十有八九也是這毒老道做的。
不然按帝臨淵的性子,失了修為也不至於跳崖。
雪九欲反對道,\"弟子有異議。\"
玄道眸光一閃,\"有何異議,說來聽聽。\"
雪九欲搖晃起身道,“此事與帝臨淵無關。”
她眼神淩厲看向玄道,“他不過自保而已,掌門應當比任何人都清楚。”
眾人一頭霧水,隻有玄道聽出了其中的威脅之意。
帝臨淵也因這句話起了疑心,難道掌門知道?他也與此事有關?
玄道露出危險的笑意,緩緩道,“是嗎?”
雪九欲本不想在當下與玄道起衝突,但事到如今,她隻能出此下策。
雪九欲繼續在雷區跳躍,皮笑肉不笑道,“再者近日弟子修行受阻,多虧帝師兄協助一二,若帝師兄被關,弟子修行分神,走火入魔,想必掌門也會心疼吧。”
“雪師兄最近是傷到腦子了嗎,竟用自己的安危威脅掌門。”
“她恃寵而驕也不是第一次了。”
“真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掌門最討厭被人威脅,我看她這次慘了。”
眾弟子議論紛紛。
玄道隱忍著怒氣,臉色鐵青,良久,轉怒為笑道,
“自然心疼,既然九欲如此堅持,那鬼哭崖之行,便等你好了,由你代受。”
老奸巨猾,很會找補。
他又道,“你們師兄弟感情深厚,本座亦覺欣慰。”
“這下慘了吧,我就說雪師兄這次鐵定受罰。”
“但是她居然為帝師兄頂撞掌門,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你們有沒有發覺,她雖然受罰,但她真的保下了帝師兄。”
弟們細細碎碎的談話聲傳進帝臨淵的耳中,帝臨淵不解的看向雪九欲。
鬼哭崖苦寒,鬼聲震天,對於他修道之人,待上一個月沒什麼,但雪九欲現在這身體,待一個月會少半條命。
他正欲拒絕,雪九欲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冰涼的觸感讓他心神一動,隻見雪九欲朝他搖頭,眼神果斷堅定。
他心中一痛。
雪九欲為他做到如此地步,這還是正常的師兄弟情誼嗎?
雪九欲一心隻想帝臨淵不去鬼哭崖,沒注意到他眼中逐漸變得複雜的情緒。
帝臨淵不顧雪九欲的阻攔,急道,“與九欲無關,是弟子之過,弟子甘願受罰。”
玄道冷冷的看著兩人,厲聲道,“此事已定,不必再議。”
雪九欲微笑行禮道,“謝師尊。”
雪九欲再一次得寸進尺道,“弟子修煉已到關鍵時期,容師尊緩我三個月,三月後,定去鬼哭崖領發罰。”
玄道連道幾聲,\"好,好,好……”
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留下眾弟子議論紛紛。
“師尊,師尊·····”
帝臨淵想追上去,手卻被拉住,他氣的將雪九欲的手甩落,道:
“雪九欲,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何至於此,你不要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