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一愣,一時搞不清雪九欲這話的目的,溫怒道:

“雪師兄此言何意,我乃蘇家少主,我還會胡亂認親嗎?寧兒是我蘇家骨血,將來蘇家產業也有他一份。還是雪師兄覺得我蘇家產業不值錢,可以隨便送人嗎?”

雪九欲哼聲道:“最好是這樣。”

她沒法一直護著落雪,他不能不明不白的呆在飄渺宗,至少蘇家長孫的名頭,能讓他過的好一點。

玄道將手中的茶杯重重落在茶幾上道,“既是蘇家長孫,誰收他入門的?”

現場鴉雀無聲。

罪魁禍首玄青早躲起來閉關了。

雪九欲都懷疑,這玄青老兒是不是特意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放她手裏的。

柳無月無法坐視不管,他沒辦法眼睜睜看著蘇杭將殺死蘭蔻兒的罪名扣在雪九欲頭上。

他用清冷的聲音道,“雪九欲秘境試煉修為盡失,不可能是她殺了蘭蔻兒。”

玄道和長老已經臉色鐵青,此時他們已經不在意是誰殺了蘭蔻兒。

他們多年的心血,竟不知何時已付之東流。

玄道太陽穴的青筋暴起,怒喝道,“混賬!”

蘇杭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他不知道為何戒律堂的氣溫凝成了極點。

明明這些人剛才還雲淡風輕,而現在卻像要吃人一般。

雪九欲原沒有指望能瞞很久,如今三月之期已過半,本來三月之期也就是緩兵之計,拖到現在已然不錯了。

柳無月查看過蘭蔻兒的屍身,她胸口處有十幾道深淺不一的窟窿,雪九欲跟蘭蔻兒無冤無仇,她沒有理由虐殺蘭蔻兒。

何況蘭蔻兒已經是築基修為,凡人之軀的雪九欲,連近她身都難。

但若此人是至親之人,在嫉妒憤怒之下為之,便可以解釋的通了。

當時在場的隻有蘇杭和兩名幼童。

蘭蔻兒身上的窟窿深淺不一雜亂無章,不像常年修道的蘇杭所為。

但像是幼兒盛怒之下做出的應激反應。

那便隻有落雪和蘇沐兒,雪九欲護著的是誰,答案顯而易見。

蘇杭想摘出去,把蘭家的怒火引到雪九欲身上,連帶縹緲宗也會與蘭家結下梁子,此事事關重大,無論是為了雪九欲還是為了縹緲宗,他都不容許。

幼子無辜,最該為此事負責的是蘇杭。

柳無月繼續發問:“蘭蔻兒已是築基,雪九欲不可能近身。蘇公子,你與蘭蔻兒結發夫妻,她對你應沒有防備。”

“何況她剛殺你幼子,她身上十幾個窟窿,我有理由懷疑盛怒之下殺了她。”

蘇杭喊冤道,“絕無此事,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不可能殺了她!”

雪九欲冷笑,好一個博愛的男人,蘭蔻兒的喪心病狂,也有著他的一份功勞。

柳無月也譏諷道:“聽聞蘇兄近日就要迎娶新夫人,怕不是擔心蘭蔻兒攪擾了蘇府好事,借機殺了她。”

蘇杭急忙否認:“不,不是的。不是我殺的!”

柳無月反問道:“不是你,那是誰?難不成你要想是已死的蘇沐兒,還是被嚇暈的落雪?”

“蘇兄是想把這髒水潑到已死幼子身上嗎?”

蘇杭被問的啞口無言,他不能擔下殺妻的罪名,他可以休了蘭蔻兒,但絕不能殺了她,否則蘭家不會放過他的。

沐兒已死,他不能讓寧兒不能被弑母誤一生。

既然雪九欲想要護著寧兒,那不如·····,就當他蘇杭欠她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