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九欲也沒想到,蘭蔻兒竟是蘭家的大小姐。

蘭家這是造了什麼孽,養出這麼一個連親生兒子都殺的瘋子。

雪九欲放出話,說自己殺了蘭蔻兒,一方麵是她覺得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不會有人替她尋仇。

另一方麵是讓人不會去想到人是落雪殺的,畢竟他本就是一個五歲幼童。

隻要她擔下這殺人的罪名,不會有人想到落雪身上。

偏偏是蘭家,九州四大家族中最護短的蘭家。

轉念一想,她也沒什麼可後悔的。

她不能讓年幼的落雪擔上弑母之名,這會毀了他一生。

她殺了蘭蔻兒,頂多被蘭家尋仇,對別人而言可能很致命,對她或許沒那麼重要。

雪九欲嗤笑。

尋仇。

如果來得及的話,那他們動作可要快點。

柳無月進來時,雪九欲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柳無月把脈後,發現雪九欲五髒六腑震傷了一些,所幸剛才衣服上零零散散的血跡都是皮外傷。

他急忙給雪九欲渡了一些靈氣,此事一定會交由戒律堂審理。

柳無月急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他看雪九欲還有心情笑,沒好氣道:

“九欲,你沒事摻和蘇蘭兩家的事幹嘛?惹上他們跟沾上狗皮膏藥一樣,想甩也甩不掉!”

柳無月處理完蘇沐兒運回蘇家之事,在進來之前,查看了蘭蔻兒的屍體。

蘭蔻兒胸前被戳了無數個坑坑窪窪的洞。

那傷口深淺不一,說明持刀之人力氣不大,數量如此之多,說明持刀之人在盛怒或是恨透了她。

雪九欲跟蘭蔻兒無冤無仇,不可能下此毒手。

他看向床上昏迷的落雪道,“蘭蔻兒是他殺的。對嗎?”

雪九欲表情僵了一下,她以為不會有人懷疑到落雪身上。

她隨即否認道,“不是他,他還尚小,自保尚且做不到,怎麼可能殺人。”

柳無月還想再說什麼,被門外傳召弟子打斷。

“掌門有令,傳雪九欲即可前往戒律堂。”

柳無月隻得隨雪九欲,與傳召弟子一同前往戒律堂。

戒律堂內,掌門和十大長老已然就位。

掌門坐在正堂,十大長老分坐兩側。

蘇杭站在在戒律堂中間。

雪九欲走了進去,與蘇杭並肩而立。

柳無月找了個最末端的位置坐下,旁聽這場審判。

玄道率先發問,“九欲,剛才發生了什麼?”

雪九欲雙膝跪在地上,娓娓道,“蘭蔻兒攜幼兒上山,蘇杭緊隨其後,兩人爭吵之下,蘭蔻兒手刃了幼子,弟子情急之下,殺了蘭蔻兒。”

玄道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拂去上麵的茶葉,吹了一口氣道,“這麼說來,蘇公子和你夫人是不請自來,打傷飄渺宗十幾名弟子,擅闖我飄渺宗?”

蘇杭忙解釋道,“並非晚輩有意闖入,晚輩長子一年前走失,正是前段時間拜入貴派的落雪,內子找到蹤跡,才闖入山中。”

他又道,“內子神誌不清,還攜帶著我們的幼子一同上山,她癔症發作,竟殺了我們的幼子。”

蘇杭掩麵哭道,“九欲師兄為了保護我兒,情急之下才殺了蘭蔻兒。請掌門明察啊!”

雪九欲聽到落雪的名字就牙癢癢。

落雪有一句話說的對,他們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雪九欲嘲弄一笑,“你說落雪是你的孩子,有什麼證據?他認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