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更加低沉,一壇酒下肚,他們安慰道:\"都是捕風捉影的事,我們修為那麼低,輪不到我們身上。\"

黑色帽子遮住雪九欲半張臉,雪九欲手執酒杯慵懶的眯著眼,半靠欄杆。

雪九欲低垂著眉,瞥見熟悉的身影,猛然抬頭。

帝臨淵一身白衣勝雪,墨發隨意用玉簪束起,漆黑的眸子,如結了萬年冰霜。

十幾年不見,他周身氣質巨變。

他冷眼向四周一掃,將目光落在雪九欲身上。

雪九欲手一頓,連酒都灑了些許。

裹成這樣,不會還認得出來吧。。

自當日在帝臨淵麵前跳下鬼哭崖,那絕望的眼神,讓她看到此人沒由來的心虛。

帝臨淵一直覺得雪九欲修為盡失是因為自己。

現在她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若是被帝臨淵看見,豈不是又以為是他害的?

想到這,雪九欲準備遛。

一堆解釋不通的爛攤子,雪九欲自己麻了。

但帝臨淵明顯認出了雪九欲。

帝臨淵散出威壓,壓迫感十足,她已看不出修為幾何。

酒館裏噤若寒蟬,所有修士紛紛向他看去。

帝臨淵盯著雪九欲,踩著木質樓梯,上了二樓,坐在雪九欲對麵。

雪九欲把帽子壓的更低了,隻留下鼻尖和一張嘴。

雪九欲懷著僥幸心理,飲完杯中酒,將酒杯放在桌上,起身想走。

\"九欲\"

帝臨淵清冷的聲音變得沙啞,竟讓雪九欲聽出了一些悲涼。

雪九欲當作沒聽到,抬腿要走。

一道修長的身影擋在雪九欲麵前,極具壓迫感。

雪九欲身體一晃,被他扯入懷中,臉碰到他炙熱的胸膛,像著火一般。

\"雪九欲,我知道是你!\"

身份暴露,雪九欲推開他,後退三步,抬起頭看向他。

\"帝臨淵,別來無恙。\"

帝臨淵神情複雜,眼神陰暗的可怕,他就那樣看著雪九欲,卻讓人周身膽寒。

他身影閃動,逼上前來,把雪九欲們的距離拉的不到半米。

雪九欲有些心虛。

\"雪九欲,在你恢複金丹修為前,休想離開我半步。\"

啊,這。。。

我真不是因為你跳的崖。

解釋不清的雪九欲,頭又開始痛了。

眾目睽睽,雪九欲不想太引人注目,她坐回位置,揉著太陽穴,盤算著怎麼說服他。

帝臨淵坐到雪九欲對麵,一直看著她。

修仙,這輩子都不可能再修仙的。

得讓他死心。

雪九欲掀開帽子,坦然對上他:

\"我已改修鬼道,修為遠勝當初,你不用費心了。\"

雪九欲斟酌著:\"跳萬鬼崖,與你無關。\"

看他冷若冰霜的臉,神色如常,雪九欲繼續再接再厲:

\"我早想棄仙途修鬼道,於我來說,這些都是契機,與你無關。\"

大兄弟,我說的都是真的,信我,求你別再胡思亂想了!

但帝臨淵果然一點沒信。

他轉著酒杯,就差把不信寫在臉上。

帝臨淵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雪九欲,你說的我一個字不信。\"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雪九欲:\"這世界,沒有一個天賦卓然的人,會自願棄仙途修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