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沒有人像雪九欲一樣，日夜苦修數十載，到頭來被師門背棄，一身修為都為別人做了嫁衣。
雪九欲的頭更痛了，萬鬼入體，他的身體和靈魂都摻雜著萬鬼的氣息，時常覺得腦子裏有很多嘈雜的聲音。
許是萬鬼在跟她爭奪這些身體，而現在贏的是她而已。
她不能變弱，不能有弱點，否則這些萬鬼反撲的時候，就是她的忌日，而這具身體也會被最強的那隻惡鬼所占據。
隻有強者才配活著，而她隻能做強者。
解釋不通，雪九欲放棄了，施施然起身：\"我懶得解釋，你愛信不信。\"
她上前邁了一步，眼神晦暗不明的看著帝臨淵。
“都十八年了，你還記得這件事，帝臨淵，別告訴我你記掛的是我，我記得我們的交情還沒那麼深。”
雪九欲感覺帝臨淵的臉都黑了。
想想前世她跟帝臨淵的交集也沒有多深，左右不過是尋寶相救了幾回，比起毀丹這大仇，這些都不值一提。
上一世帝臨淵入魔以後，雪九欲們去秘境奪寶遇見幾次，剛開始雪九欲們見麵就打，都打習慣了。
後麵帝臨淵遇到險境時，雪九欲良心發現，偷偷救過他一兩回。
有一次救他，差點自己狗帶了。
現在想想，那以後他們就沒怎麼打架了。
雪九欲偷瞄了帝臨淵一眼，救命之恩也不用以身相許吧，這真不必。
額。。。
她都想到哪了。
雪九欲假裝咳了咳，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當然，我們也不是什麼相互記掛的關係。\"
帝臨淵也站了起來，想阻擋雪九欲的去路。
他看著雪九欲，一字一句道：\"是，你跳崖的這十八年，我日夜難眠。\"
不，你別是！
雪九欲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
少年，你別不對勁。
酒館中都是五湖四海來的修士，自帝臨淵進入酒館開始，雪九欲沾他的光，賺足了眼球。
修仙之人耳聰目明，聽到他們得對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回飄渺宗麵上有光了，門下弟子改修鬼道，弟子間還亂搞，確實夠他們喝一壺。
雪九欲微笑：\"借道。\"
帝臨淵屹然不動。
雪九欲氣息一動，黑氣自她腳下緩緩升起：\"別逼我動手。\"
帝臨淵眼中閃過一抹痛色，仍不讓道。
是料定她不會動手？
雪九欲運氣於掌中，準備出手時，心口一滯，體內似有無數隻手在攪動。
是反噬。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雪九欲每動用一次它們的力量，它們便會在雪九欲體內收回利息。
但她已經沒有選擇，在廢物和短命之間，雪九欲選擇短命。
\"住手！\"
一聲暴喝阻止了雪九欲。
雪九欲循聲望去，一群人浩浩蕩蕩擠進茶館，讓本不寬敞的茶館變得更加擁擠。
\"師尊，就是這。\"一弟子指著二樓，爭著著邀功。
該來的都來了，飄渺宗輩分高點的，都來了。
他們看到雪九欲，露出狂熱的眼神。
\"九欲，你既出了萬鬼崖，為何不回師門。\"
玄青真人關切的問道。
掌門玄道率先發現不對，語氣加重：
\"九欲，鬼道乃邪道，即便是萬不得已，也不可去沾染分毫。
修仙之人，該有修仙之人的風骨，若為了活命就走入歧途，與妖魔何異！還不隨你師尊一同回師門受罰。\"
好一個道貌岸然之徒，說起道理一套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