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元嬰境,如此大範圍的功法,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已經不容易。
這些世家宗門,顯然也知道這點,才上躥下跳的拖延時間。
世家宗門準備反撲,雪九欲已經做好惡戰一場的準備,她環顧四周,這大規模的絞殺,她可能逃不了了。
雪九欲又看了眼不遠處屋頂尖角處的帝臨淵。
她還是擺脫不了這該死的宿命,但至少,不能也讓帝臨淵跟他一起毫無意義的死在這裏。
她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傳音道:“帝臨淵,我萬鬼之體,你仙靈雙修,會壓製我體內厲鬼,如今你我力竭,破局之法唯有我體內壓製的萬鬼,你待會閃遠點。”
帝臨淵那原本就十分俊朗的麵龐突然一擰,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困惑和疑慮。
他已經被雪九欲忽悠了太多次,每一次都讓他後悔萬分。
而這次他該信嗎?
帝臨淵靜靜地看著雪九欲,試圖從她的表情和語氣中找到一些線索,但卻發現她的臉上始終掛著一抹狡黠的笑容,讓人無法捉摸。
帝臨淵他咬牙切齒地從牙縫中擠出聲音:“你又要再騙我嗎?”
雪九強裝鎮定,但心裏卻有些發虛,她試圖用理直氣壯的語氣回應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帝師兄,前麵我說的也全都是事實,是你自己不信罷了,哎!”
雪九欲佯裝無奈大聲歎氣道,“關乎我倆身家性命,我品德還不至於高尚到舍己為人,你剛才也看到了,你的月黑雷克製我,你若不走,我們都會死在這裏,我駕馭不了太多厲鬼,等他們出體後,便敵我不分,不走都得死。”
她的品格?
帝臨淵冷嗤一聲,若能用品格來衡量雪九欲,也不至於事事出乎他的意料。
他們一起在縹緲宗修行數十載,前麵雪九欲為修仙道,心狠手辣,常常搶他人靈果靈藥,甚至狠毒到毀人容貌斷人筋脈,即便是同門也不會手下留情,有些人的傷甚至窮盡一生都無法複原。
可後來,她竟放棄視之如命的金丹,將他尋來的所有靈藥去溫養新來的小師弟。
十八年前,他歸來後,所有人都說,雪九欲殺了小師弟的生母和幼弟,畏罪跳下了鬼哭崖。
這漏洞百出的說辭,卻無一人置疑。
而小師弟自此被玄青帶在身邊,不久後就被丟入秘境試煉,至今都不曾出關。
這些年,丹田的金丹溫養著他的奇經八脈,無論何時,他都不自覺地想起雪九欲,想起雪九欲掉下鬼哭崖那一幕。
驕傲如雪九欲,怎能接受自己修為盡失成為凡人。
若不是修為盡失,她又怎會被逼的跳崖。
他至今也沒找到那個答案,為何雪九欲會將金丹給他。
帝臨淵強行提升修為,身邊的萬物似乎受到了感應,狂風大作,百年古樹從他背後拔地而起,直插雲霄。
這突然出現的古樹讓眾人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