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手一自由,彎腰從地上撿起一片黑紗戴在了臉上。
“今日之事多謝了。”說罷,那黑衣女子從懷中拿出一粒糖,丟到了冷瓊手上,一轉身,飛走了。
見那黑衣女子飛走,布兒才從樹後慢慢走了出來,小臉不知為何竟然鼓鼓的,沒好氣的對著冷瓊說道:“她給你什麼好東西。”冷瓊慌忙張開手,將那粒糖露了出來。布兒見了,一把奪了過來,剝了便直接塞到自己口中,說道:“你一個男孩子,吃什麼糖。”
一時間,冷瓊竟沒有反應過來。等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人已經和布兒在凶火澗山洞之中了。
玄青見冷瓊來了,問了幾句,便各自睡去。
天剛亮,山洞口就進來一群炎火門的人,嚷嚷著要抓叛徒。冷瓊自以為與自己無關,仍舊繼續做著飯。卻不知,那群炎火門的人帶頭的便是昨夜山底的那二人。一時間,冷瓊還未做反應,就已經被眾人壓著,跪在了炎火門及靈虛宗幾位大弟子麵前。
原來那二人醒來,覺著此仇不能不報,便虛報有叛徒襲擊自己,放走了黑衣人。這雖是事實,但其中過程二人卻一概省略。
“冷瓊,怎麼回事?”玄青淡淡的問道。
還未等冷瓊開口,昨夜二人便已經俯身跪在地上,半哭著說了昨夜之事,重點說自己如何被冷瓊偷襲,卻不說之前與那黑衣女子之事。
冷瓊想要爭辯,還未開口,布兒站了出來,細說了昨日之事。站在中間的玄宇聽了,略一低頭,低聲說道:“布兒,你回來。”布兒自以為此時明了,便走進了人群。誰知,布兒剛一走到玄宇身邊,玄宇就對著冷瓊厲聲大斥:“身為靈虛宗弟子,有事不來稟報,還敢偷襲炎火門弟子,滾出去,在洞口跪一日,晚上也不許回來。”
冷瓊大驚,卻也無奈。慢慢的朝洞外走去,回頭了眼玄青,玄青也是一臉的無奈,再看布兒,布兒卻是急的上串下跳,拉著玄宇說這說那。
白日尚好,雖是冬日,卻仍舊有些許暖光。除了布兒,沒人敢出來跟冷瓊說話,都害怕玄宇會牽連到自己。
“冷瓊…你吃些東西吧。”布兒將饅頭塞到冷瓊手上,冷瓊卻不接著。
在洞外跪了半日,冷瓊越想越氣,自己明明是救了那女子,卻落得這樣下場。氣急,便不吃不喝。
天擦黑時,從洞內走出一人,冷瓊見著,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你不是以後要殺我們金家報仇嗎?死在這裏怎麼報仇?”說罷,那人轉身回了洞中。
冷瓊臉上早已經是落下了淚珠。金淩…還關心著自己…
慌忙將那掉在地上的饅頭,撿了起來,雖沾著雪,冷瓊卻顧不了那麼多,連饅頭帶雪,胡亂的咬著。
冷瓊一直在洞口跪著,炎火門的人來洞中許多次,像是在商量什麼事情,自己也無心去管,一心隻是盼望這即將來臨的黑夜可以快快過去。
夜間果然如白日所料,雖然雪停了,卻能聽到耳邊狂風嘶吼。冷瓊抬頭看著,天上月光柔和,星星也比往日明亮。雖然止不住的發抖,卻有此美景相伴,冷瓊嘴角竟有了些笑。
洞內的火光已經滅了,隻有玄青在睡覺前給冷瓊送出一件大衣。
天地間此刻恐怕隻有山下巡視的人,夜間出來覓食的活物,以及自己這個跪在寒風中的人沒有睡覺了吧。
腳步聲。冷瓊聽到了腳步聲,從洞裏邊傳來。
“快回去,外邊這麼冷。你身體還沒好。”
“美嗎?”
“什麼?”
“你抬頭看。”月色若水,滿天繁星以天為幕。
“嗯…”
“今晚我們一起。”
“你回去吧…你的身體…你會凍壞的…”
“你難道忘記你說過的話了?”
“什麼?”
“那句也是在這樣一個洞口你說過的話。”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冷瓊頭中轟然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