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這把生鏽的刀,陸慶山隻能上山了。
砍柴,對他,稍微困難了一些。在山坡上走了一圈,把地形摸清楚了,卻知道這裏根本沒柴火。就在這個時候,他竟然看到一篇樹林。這可算是一種奇景了,陸慶山驚訝於這個地方還有樹木可以長大,馬上進了樹林。
進入樹林的時候,隱約間看到遠處還有草屋。陸慶山沒有去草屋的方向,拿著尼泊爾軍刀找了棵樹,就劈了下去。
這把到雖然鏽巴巴的,可砍樹還是挺管用的。
樹倒之後,陸慶山便開始為難了,是就這麼直接拖不回家呢,還是跟籬笆院裏的柴火一樣劈成木頭捆回去呢。
其實,將書砍刀,隻需要一鼓作氣,但如果要將書拉回去,真是費事兒。而如果又要剁成一段一段的再拉回去,就更費事兒了。
“真是……體力會兒啊!”陸慶山抬起頭,正欲抒發一下無奈的感情,誰知道,頭頂的大石頭上竟然有個人。剛才砍樹的時候沒看到人呐。
八成是陸慶山在琢磨怎麼把樹弄回去的時候她才過來的。
腿,還不錯,被這麼曬著,膚色又那麼合人胃口。
她就仰躺在石頭上,曬著太陽,並且拿著一本書蓋著頭。
看了一會兒,陸慶山終於忍不住歎息道:“哇,好漂亮的腿啊!”
剛一出聲,那人竟然就聽見了,迅速抬起頭往下看。不過,該在她臉上的書卻直接順著石頭滾了下來,陸慶山彎下腰撿起書。
正準備還給美眉,誰知道他剛站起來,這個女孩子就直接跳了下來,而且那麼湊巧,就站在他呼吸可見的十厘米之外。
女孩子直接來奪陸慶山的書,但陸慶山動作更快,直接將書收到了背後,很直接地問道:“朋友,貴姓啊?”
“把書還我!”女孩子想來搶,不過,她也知道,這要是搶,肯定就掉到陸慶山的懷裏了,她隻能伸著手問陸慶山要。
陸慶山歎息道:“我叫陸慶山,朋友你不會不給麵子吧?”
“陸慶山?我是玉嬌龍——易夭夭!”
“哦,玉小姐啊,幸會幸會!”
“糊塗,我姓易!”
“你姓什麼,易?哇,你長的,也……太太……美女,你們家是不是還有一個還沒來得及嫁出去的姐姐或者妹妹啊?”
“哼,沒有!”易夭夭很是有氣勢地說出兩個字,就像吃了炸藥一樣,隨時準備炸死陸慶山,隻不過,她還是隱忍住了。
陸慶山看到如此的絕世尤物,也能感覺到這個女人已經在仇視自己了,但他還是忍不住讚歎道:“哇,易夭夭,還真夠‘夭易’的。”
易夭夭看到琴陸慶山的表現,大概是一種暗示,暗示這位大姐也知道村長安排的那宗婚事,所以她很生氣。
有態度就是好事,陸慶山怕就怕她沒態度。
不過,陸慶山剛準備聊及此事,這個易夭夭卻已經快步蹦了一下,跳到陸慶山旁邊的一塊石頭上,一下子搶走了書,並且更加利索地逃跑了。
其實跑了也好,陸慶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聊呢,太理屈辭窮了,之前所有的詞藻在此刻拿出來,太不對勁了。
看到易夭夭的真實麵容,陸慶山拖遝的性格馬上消失了,整理好那棵樹,就抱了一半,留下一半,這就回去了。
到了家,陸慶山馬上問琴母:“娘親,你見過那個易家的閨女嗎?”
“我……沒見過,倒是聽說她……長相……”琴母沒辦法形容了,反正就是醜。當一個女孩子在女人的眼中都很醜的時候,這個女孩子就真的很醜了。為此,她也挺難過的。為了那幾畝地,她不再說下去。
陸慶山哈哈一笑,以為自己猜對了,便道:“你們肯定都沒見過她是不是?全靠瞎猜的吧?”
“沒見過是不錯,易家,本來就……好了,沒關係,反正易家酒那個老爺子最討厭,但他是嫁孫女,又不是他到我們家。”琴母又欲言又止,這讓陸慶山高興死了。
這就是傳說中最讓人回眸一笑的虛驚一場,來得太是時候了。
鎮南嶺的長輩們似乎也都很著急,這便開始張羅兩家會麵之事。
陸慶山歎息一聲,隻能乖乖坐在旁邊了。
琴父看到陸慶山難得的安靜,終於有些於心不忍地說道:“這樣吧,你回房去,這裏的事情,爹爹給你做主!”
“嗯,爹,你真的做得了主才好啊!”陸慶山很深情地喊了一句,慢慢站起來,回房去了。
雖然是回房間,但屋子中間發生的事情,想聽還是聽得見的。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陸慶山有些不想聽。
或許,這就是命。
陸慶山躺在床上,又傻愣愣地望著天花板的時候,門外竟然有人敲門,道:“火龍,易家閨女易夭夭來了,你開一下門!”
陸慶山驚愕得陡然坐了起來,這便大聲道:“門沒關!”
琴父推開門,和他一起站著的,就是那個美女,不過,她今天穿得比較保守,起碼迷你裙是不能穿了。
而進門才發現她的臉上蒙著一層紅紗布,隻能隱約間看到她的儀容。
琴父指著易夭夭,道:“你們初次見麵,這便聊一聊,單獨聊一聊,別害羞!”
門從外麵被琴父關上,而屋子裏的兩個人,的確是沒人知道害羞是什麼意思。
易夭夭道:“聽外麵的長輩說,你識字?”
“沒錯,頭重腳輕根底淺,隻懂文不懂武,不擅長幹體力活!”陸慶山難得地謙遜了一次,同時,靠近一些看那張臉,的確,就是在叢林裏看到的那個大姐。年紀雖然大,不過陸慶山的實際年紀更大,這個實在沒辦法強求。
“我也聽大當家的說了,你這個人,嘴尖皮厚,腹中空,能說會道。”
“哇,村長那個過分,是他介紹我們……OK,大姐,我對你卻一無所知啊!”
“不用了解,我不會喜歡你的。小弟弟,話也說完了,告辭!”易夭夭真是好古怪的一個人,進來就說了這麼幾句話,讓陸慶山有些驚愕。
或許,冷美人都是這樣幹脆利落,喜歡秒殺帥哥的。
陸慶山倒是想看看這個美女如何阻止這一場可怕的政治婚姻。
易家沒有來人,因為易家的那個老爺子性格古怪,這易夭夭的婚姻就全由村裏的長輩們說了算。易夭夭老老實實地坐在三個老長輩身後,就她那個身材,縱然是跪著,也挺挺拔的。尤其是在樹林裏見過那一幕,現在再看這被包裹的身材,就更令人遐想連篇了。
陸慶山就坐在易夭夭對麵,直愣愣地瞧著她,就是不轉開一眼,這表情好像是說——大姐,你有本事就阻止啊。
突然,陸慶山的爹爹問道:“易姑娘,我們家陸慶山,年紀雖然小了一些,但身強力壯,從小到大,就沒生過病,這個頭,你也看到了,的確是可以幹活的好身段。不知道,這們婚事,你是否滿意啊?”
陸慶山微微一笑,就等著易夭夭說話了。
然而搞怪的一幕發生了,易夭夭卻道:“琴叔,其實,我原本也覺得自己嫁不出去了,誰曾想,大當家的突然聊起這件事,於是,我也偷偷去樹林看了火龍一眼。我覺得,這……位弟弟很可愛,性格跟我一樣倔強。但,他年紀實在太小了……”
這是什麼狀況?
陸慶山是沒明白。而易夭夭卻還是停頓了,怎麼還給陸慶山麵子呢,應該批下去啊。
而琴父和幾位長輩卻著急了,趕緊問:“怎麼了,夭夭?”
“對不起幾位爺爺和琴叔,我接受不了,我對不起你們的好意,我……我回去了!”易夭夭終於說完話了,匍匐在地,似乎還抽噎了一下,這便快速站起來,轉身衝向了黑夜。
其他老人家卻全都衝出去了,然而陸慶山輕描淡寫地吹了口氣:“暈!”
長輩們擔心一個女孩子在這種情形下會出事,自然是要追出去的,陸慶山卻覺得很古怪,到底咋回事,似乎很難弄明白。琴仙兒慢慢地靠過來,小心地問道:“弟弟,這個姐姐怎麼了?”
“哇,傳說中的剩女危機,你不懂的。”陸慶山其實也不明白,說這是剩女危機吧,剛才在房間這個美女姐姐那麼盛氣淩人。或許,這隻是一種拒絕的計策。
琴仙兒烏溜溜的眼珠子迅速轉動,卻還是不明白地問道:“什麼是聖女……危機?”
“剩女危機這個東西,我也不太懂,反正我覺得這個易夭夭太神經質了!”
“神經質是什麼意思?”
“神經質就是剩女危機的意思!”
“那聖女危……是……哦!”琴仙兒被弄糊塗了,自始至終都沒明白弟弟在說什麼。
看到琴仙兒這副可愛的模樣,陸慶山嘿嘿一笑,歎息道:“哎,如果易夭夭也和姐姐一樣可愛,事情就簡單了。”
“嗯?”琴仙兒臉上馬上對上非常迷人燦爛的笑容問,“那現在就不簡單了嗎?”
“哦,現在是更簡單了。”陸慶山相信活在他的那個世界的人遇到這種事,有一般人會措手不及,但有一般人卻應對自如。而這種事也發生在這裏,隻能說,歲歲年年哥不同,年年歲歲花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