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混沌、洪水和開天辟地(2 / 3)

江沽道:“你叫盤古?”聲若震雷。

盤古言道:“你叫江沽?”

兩人對視起來,卻不言語。

良久江沽才道:“玄黃老兒造你出來是想跟我作對嗎?”

盤古靜靜言道:“傳聞江沽造水有功,不為何多做善事少為非呢?”

江沽大笑起來道:“玄黃老兒難道沒教你‘天地至道不可逆’的規律嗎,這天地有生就有死,有興盛光明就必須要有混沌黑暗。”

盤古閉起眼睛沉默不語,兩人久久不言,靜靜立於昆侖山思道,亦不知過了多少歲月。

終有一日,盤古睜開眼睛言道:“天地仁也罷,不仁也罷,生命有其選擇的權利,也需要一個公平。”

江沽發出一個巨大的響鼻,昆侖山立時便塌下一大塊,他冷酷的眼睛直直盯著盤古問道:“此話怎講?”

盤古淡淡言道:“當日若是老祖收了你性命,何來九水淹天之劫?你傳下黑水神通,蠱惑仙神魔精鬼怪四處為虐,豈不是僅僅為了回到混沌?”

江沽道:“混沌有何不好?”

盤古道:“天地日月昭昭,陰陽五行彰彰,有何不好?”

江沽細細盯著他,良久才道:“你有你的天地靈氣之道,我有我的混沌黑暗之道,原來如此。”

盤古仰天大笑道:“你我雖有一源之情誼,但卻道不同不相為謀。原來老祖早有預見,留我誅你。”

江沽又是打了一個巨大的響鼻,陣陣黑水湧出,向昆侖山下流去。他六足翻飛,已隱於雲霧之中,不知在多少距離之外。遙遙說道:“盤古,那便來戰一場吧,看是你的青天白日萬萬年,還是我混沌黑暗無邊沿。”

盤古張開龍口一吸,汩汩黑水全部入了他的腹中,這令天地失色的黑水神通在他眼裏也不過如此。

江沽正色道:“有點意思,倒是得了幾分玄黃老兒的真傳。”言罷,張開大口一噴,一股黑氣噴薄而出,黑氣之中包裹著一群烏鴉,聒噪不已。

盤古定睛看去,那烏鴉各有不同,本領不一卻個個神通廣大。他喚出異寶混沌旗,對著烏鴉黑氣卷去,隻見旗中真火乍起,黑氣並著烏鴉一起化為灰燼。

至此江沽才有些匪夷所思,聲音也緩和了下來,輕輕說道:“盤古,我江沽於玄黃老兒有恩,於你亦是如此,咱們這便停手,江沽不去管你開天辟地便是。”

盤古搖了搖頭說道:“不行,留你不殺便是後患無窮。先天一脈當要絕,後天才能福澤綿延。”

江沽氣極,翻騰吼道:“尚有祖仙困於宇宙深處,即便這盤古天地中仍有先天一脈存留,你舍得殺完,又怎能殺完?”

盤古心下一驚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時機不到,那便一一去殺吧。”

言罷不由分說,祭出斬龍劍便向江沽殺去。

江沽張口吐出淹天黑水,此次吐出明顯比剛才更為烏黑粘稠,水中有異獸妖蟲,叫不出名字。盤古揮劍一一斬去,斬龍劍不敵黑水浸襲,漸漸化為烏有。

黑水漫過盤古,盤古立時困於水中,雖是龍首蛇身,卻遊蕩不能。江沽放聲大笑,震得四方更顯黑暗。

盤古看著龍首蛇身化為黑水,頓時想起玄黃老祖曾經點化泥人,那泥人四肢百骸,五髒六腑,九竅十二節,似乎暗合天地至道,遂聚泥水捏身體,化為人形,長身而起。

那天地靈氣在這人形體內運轉神速,黑水之中所含靈氣迅速分解開來,盤古那一刻突然悟出禦氣神通的最高境界,玄黃老祖當年也是用這層神通收了混沌獸為坐騎。

盤古喚出混沌旗,對著江沽一揮。江沽耳旁便突然掛起一股狂暴颶風,雖然無影無形無蹤跡,但他識得這“無形風”的厲害。

無形風嚴格說來不是風,無影無形又無蹤。又名“耳旁風”,神仙逢此必遭凶。吹入六腑丹田內,穿透九竅骨空中。骨肉俱酥身自化,化為青煙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