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裛心中高興,她知道從那衣服上可能知道冷淩薇的情況,所以即便冷千笑如此說,她也依然希望能為他拿了回來。
她輕輕說道:“宇文大帥,夫命不可違,然而那件衣服卻是夫君從暗溪老家帶出來的,頗有意義,昨晚被孩子們拿去,沒想到落到外麵了,今晨穿衣之時才發現不見了。”
許是這樣的說辭有些牽強,許是冷千笑之前的表現太過令人生疑,許是宇文仇本就穎悟絕倫,安雨裛這一解釋,卻更加加深了他的懷疑,他皺著眉頭,看著冷千笑,一陣輕微咳嗽之後才說道:“暗溪?閣下莫非就是那位神秘莫測的暗溪府伯冷千笑?”
冷千笑淡淡一笑,抬頭看了他一眼,也不答話。
宇文仇又是哈哈大笑道:“凡夫俗子不知具體,盲目崇拜,帝尊不見其人,便升三爵,其中除去司徒司馬承禎及大司馬白樂天的原因之外,想來閣下傳人的身份也是頗為玩味。銷聲匿跡了近千年的家如今借著岱山之事高調出世,在這諸子百家的修行者之中可是引起不小漣漪啊,然而,聞名不如見麵,不過如此,不過如此啊。”
冷千笑無所謂地說道:“閣下真是不知所謂,大清早地跑到別人家‘門’口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言罷,便轉頭拉著裛兒往五柳屋走去。
宇文仇看這兩人的形態突然怒發心頭,安雨裛身體明顯不適,紅蕖在一邊不時扶她一把,這意味著什麼,他們都暗示在一起過夜,但自己卻選擇‘性’地忽視了這樣的猜測,想安雨裛何等聖潔高貴的人兒,如何肯輕易將自己‘交’給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男人?
“你隻要跪下求我一句,我就將這破衣服給你。”宇文仇咬牙切齒地說道。
“真的?”冷千笑轉身問道。
“本帥可不是什麼出爾反爾的小人。”宇文仇盯著他,眼中有無名火焰在跳動,這男人居然還問了一句“真的”,他的自尊哪裏去了,安雨裛怎麼會喜歡這樣的男人。
“好,我信你。”冷千笑“噗通”跪了下來說道:“懇請宇文大帥將那衣服還給我。”說完,靜靜地看著他,臉‘色’平靜,沒有一點恥辱。
安雨裛一急,急忙也跪在他身邊,隻是她卻明白他的心思,男人可以為了‘女’人丟一次麵子,但‘女’人不行,他可以求,但她不行。
宇文仇遏製不住自己的怒火,體內真元鼓‘蕩’,揚手一揮,那破舊的衣服便在空中炸開,隻是一刹那他突然看到一抹嫣紅,細看之下卻是一個“去”字。
俄頃他便放聲大笑,一邊笑一邊猛烈咳嗽道:“本帥知道了,本帥知道了,這是何等荒謬的事情啊,安將軍你怎麼能委身於這樣用情不一的無恥之徒呢,為什麼?”
冷千笑靜靜地站了起來說道:“宇文仇,你不守諾言。”言罷,又隨手將安雨裛一並帶起。
宇文仇哈哈笑道:“本帥可沒說自己是一諾千金的君子,是你自己愚蠢而已。”
冷千笑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既不惱怒,也不恥辱,仿佛剛才一跪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反倒襯的他宇文仇品質卑劣,無端做了回小人。
良久,冷千笑才淡淡地說了一句話:“我會殺了你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