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修敬有交往的對象了,我很難受,可是我沒有資格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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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柏修敬是《戲癡》的投資方一事,薄靄並未過多在意。
柏家那麼大的產業,上百條產業鏈,娛樂業隻不過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條。現如今娛樂業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沒有柏家的參與才更奇怪。
柏修敬站在那個位置,下麵這些事根本夠不著他,說不定他自己都不知道柏家投了這部戲。
至於自己出事的消息為什麼會傳進柏修敬的耳朵,那就更沒有什麼好猜測的了,估計熱搜都傳瘋了。
這麼多年,薄靄深耕娛樂圈事業,為的就是這種時刻。隻要他足夠紅,哪怕柏修敬並不關心娛樂業,至少也不至於對他音訊全無。
或許這樣做隻是自己自作多情,但薄靄願意。
“你跟柏先生居然認識?”唐意對這一消息很是驚訝,眼睛都睜圓了。
柏修敬不在眼前,薄靄就並不想說話,喘氣胸口都很疼,隻是敷衍帶過:“認識而已,交情不深,我疼。”
“好好好,咱不說話了,好好休息。”唐意趕忙閉嘴不再追根究底。
四周都安靜下來,薄靄閉上眼,思緒卻很活泛。或許昏迷太久,或許是見了柏修敬,他沒有絲毫睡意。
鋪天蓋地的泥土石沙掩埋下來時,薄靄真的以為自己會葬身那個小山村,他唯一的念頭是再無法見到柏修敬。
人在經曆過生死一線之後,總是會想通很多事情。
不知是經曆過生死讓薄靄有了勇氣,還是柏修敬的出現給了他鼓勵,總之薄靄不想再浪費時間去較勁了。
生命脆弱而易逝,他已經浪費了九年,沒有再一個九年給他揮霍。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誰會先來,所以薄靄不再妄求。
最起碼他和柏修敬還能維持表麵上的聯係,不必連一句問候都無法送達。
過去九年都沒有放下的情感,或許再過很多年也依舊放不下。可薄靄長大了,還學會了演戲。
想到這裏,薄靄突然想起了平安符,趕緊問唐意:“我的平安符呢?”
“這裏。”唐意從包裏拿出一個紅色的小布袋,“阿華給你洗過了,被土弄髒了,不洗不行。”
薄靄想抬手去拿,剛動了一下就疼得五官都皺起來,發出痛苦的呻吟。
“你別亂動,給你給你。”唐意忙把平安符塞進薄靄手中,嘟囔著,“什麼時候還信這些了。”
薄靄輕輕扯了扯嘴角:“保我一命呢。”
“迷信。”唐意嘖了一聲,不過這次薄靄絕處逢生,不由得她不信,“你這次沒事說不定還真有用,改天我找個更厲害的寺廟再給你求一個。”
“不用,這個夠了。”薄靄捏著平安符。
這個平安符是薄靄給柏修敬求了,沒護住柏修敬,倒是保佑他自己大難不死。
或許冥冥之中,柏修敬又保護了他一次。
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除了剛醒來那天,薄靄沒再見到過柏修敬。
倒是阿華念叨過柏修敬不少次,閑來無事就感歎一下,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見到柏修敬。
天天這樣念叨,給薄靄念叨得心都碎了。本就因為見過一麵而無法抑製的思念,更是如潮水上漲一般淹沒了他。
若不是有傷在身,薄靄一定會克製不住去找柏修敬。麵子不重要,自尊也不重要,隻有柏修敬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