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個理由:給日本也給中國40(1 / 1)

第1卷 11.鬥爭哲學與大和之邦(3)

又有學者如是說,在社會的兩極之間,存在著一個非此非彼、亦此亦彼的中間地帶,或者可以稱之為模糊地帶。一切矛盾衝突都在這個地帶通過交流、對話、較量、互相滲透、融合、轉化。這是一種合力作用的結果,誰也沒有被吃掉,誰也沒有被清算。可以說,中間地帶就是促進妥協的地帶,促進合作而不是分裂的地帶,中間地帶越擴大,兩極地帶越縮小,社會也就越穩定,越安全。妥協實現之日,民主就誕生了。如果說民主是灰色的,那麼,妥協就是金色的,它不僅是美的,也是善的,真的。

終於結束了一場噩夢。

結束這一場我在自己的一本書裏稱之為“沒有炮火硝煙的戰爭狀態”,我們的人民與國家已經付出了日後曆史無論如何估價都將不為過的代價。

為了撫平社會各階層身心的創痛,彌合人際間鬥來鬥去的鴻溝,這二十幾年來做了大量艱辛的工作。但是當昔日一場極左大革命的思潮尚未徹底清算、隻是退去不久,而一場商業化大潮又飛紅騰紫、猝不及防地到來時,我們這個總被外人也被自己人用“窩裏鬥”、“內耗”來描述特點的社會,到底有著多少實質性的進步呢?

“ 和”,必然會陽光般爽朗地灑到“誠”字上。

我卻不能不說,時下真不是一個可以以誠相待的社會——

你不能相信廣告,不能相信承諾,不能相信愛情,不能相信眼淚,甚至不能相信朋友,可能越是朋友,越是“殺熟”。小車上和酒店裏,多少男人腆起肚子,突出麵積,一片擋不住的威儀,多少女子高聳乳房,招搖臀部,一片跳蕩的春色,但在公開場合,他們卻永遠不會袒露自己的內心到底在想什麼。

“和”,必然極大地張揚起國力——

1952年,“二戰”結束不過七年,日本實際的國民生產總值已超過戰前。

1955年,以恢複為特征的經濟增長階段結束,經濟繁榮的曙光開始出現在列島上空。

1962年,當時中日兩國還未正式恢複邦交關係,隻有一些有限的民間貿易活動。經過多方努力,日本工業展第一次在北京展覽館舉行,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等中央領導極有興致地參觀了展覽。鬆下公司的展位中,一部袖珍半導體收音機總是讓人們的目光留戀不舍,而剛剛進入日本百姓家庭的洗衣機、黑白電視機,此時在中國還處在科幻作品裏……當時有位參觀者說,當他走出展廳,看見大廳外上空飄著的太陽旗,他差點掉下眼淚,此種複雜的心情非筆墨所能形容。因戰亂遺留在東北的許多日本人內心裏也在後悔不迭,他們曾一直不願回去,在他們所獲知的種種信息裏,在整個50年代日本人的生活水平仍不及中國大陸……

1964年,“二戰”結束後不到20年,日本人幹了兩件讓世界眼睛一亮的事情,一是這年夏天在東京如願舉行的奧運會,二是列車造型如子彈頭的新幹線通車,再加上已經遍布列島的大小機場,交彙如梭的高速公路,從此除了一些深山裏的寺廟,沒有交通工具抵達不了的地方。新幹線通車迄今40年,從未發生重大事故,時速也由開始的180公裏,提升到今日的270公裏,隻需2個半小時,即可由東京抵達大阪。2004年4月,台灣從日本全套引進了一條新幹線,開通後由台北到高雄,縱貫南北300多公裏,也就一個多小時。順便插一句,前兩年在國內炒得比較熱的磁懸浮列車,其技術在15年前日本人就已研製成熟,因為造價高昂,更重要的是列車行馳時所發出的電磁波對沿線兩邊各五米內的人會產生身體傷害,結果政府決定予以放棄。

也是在1964年,在最熱鬧的新宿附近,矗起了直射天際的東京塔,和巴黎的艾菲爾鐵塔一樣,它也由金屬構架而成,但比前者的322米高了11米。日本人似乎以此表明自己的國家不但在“二戰”的廢墟上站了起來,而且將要在許多領域裏立足於世界第一。

中國在七十年代發現了西安兵馬俑,當時轟動了世界。日本人從中受到啟發,1970年大阪的萬國博覽會開幕之前,在由公元1532年豐臣秀吉興建的古大阪城下,一個直徑約3米的地洞裏,放進了電子表、電飯煲、電冰箱、電視機等產品,還有新幹線、東京塔的模型……上麵再用孤線型的不鏽鋼蓋子給罩上。旁邊的銘牌上寫著,他們希望五千年以後的子孫再取出這些東西,以展示祖先們經曆了一個多麼不平凡的年代。

人們常把戰後日本經濟的高速成長比作一個奇跡。日本經濟1960年代超過英國,1970年代超過德國,到1980年代,日本的GDP達到美國的三分之二,直逼世界經濟第一大國美國。

當時經濟學家們紛紛哀歎美國已經走向沒落,預測日本將在二十一世紀超過美國成為世界第一經濟大國。一時間,日本模式、日本經驗成為世界經濟家們開口必談的“四字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