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學都是人雲亦雲,亦步亦趨,那大學何堪大學?
在日本,非親屬集團對於所屬的個人一定是至高無上的。軍隊、學校不用說了,許多著名的公司都有自己的徽章標誌,每個公司職員胸前都佩戴著它。甚至有的還出現在一些商品的商標中,如三菱、三井、索尼、鬆下等等。昔日武士在各自藩主徽章的鼓舞下戰鬥;今天的職員在各自公司、企業徽章的激勵與約束下拚命工作。
不去想著擺脫這種徽章型人生的人,這正是日本人。
昔日沒有“徽章”、即失去領主封祿的武士,被稱為“浪人”,浪跡天涯的日子一定過得很淒苦。今天脫離了非親屬集團的“徽章”,許多日本人在心理上就會感到局促不安,言行失度。在這個“徽章化”的社會,徽章成為整個國家的旗幟,如果把它人格化,這首先便是天皇。天皇當然成為這個最大的非親屬集團的最高象征。
一位在洛杉磯西方學院研究中國曆史兼中國商業史的華裔教授陳先生指出:“日本人的這種情況具有巨大的穩定性,這使他們能夠與更大的實體合作,而這些中國人隻是家庭觀念。日本人非常關心公司或國家,不局限於血緣關係,但中國人隻相信他們的家人。”盡管這些以家庭為中心的企業有時能發展成為幾十億美元的大企業——比如王永慶的台灣塑膠公司和包玉剛的船運公司,但大多數散居在海外的華人企業都是小型的、以家庭為中心的企業。例如,台灣的人口不到韓國的一半,但台灣擁有的公司差不多為韓國的3倍。( 見 尚會鵬 著《中國人與日本人——社會集團、行為方式和文化心理的比較研究》)
日本人一旦歸屬某一團體就要全身心地投入。很少考慮中途“跳槽”。一些年輕人多次調換工作崗位的現象,隻是最近幾年的事。日本人有一個傳統,不管他是一個普通工人、廚師、清潔工,還是高級白領,都要千萬百計地不斷改善自己的工作。
東京的垃圾工每天早上開始工作前都要擦亮他們的卡車。在每家百貨店的電梯裏,電梯小姐向每個顧客深深鞠躬,說“你好,請多關照”,並向每個人由衷地微笑。女售貨員則對顧客說“謝謝,請多關照”,即使顧客隻是走進來看看五光十色的櫥窗。
最近幾年,豐田汽車公司的4.8萬名雇員為提高產品質量、降低成本,提出了100多萬條正式提案,平均每個雇員27條。管理層采納了許多提案,節省了數千萬美元。現在豐田送給來賓的紀念品是一把鎮紙尺,尺上有一輛豐田早期產品的車模,透明的尺上還印著一句已深入公司員工心坎的格言:“Good thinkings good product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