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侄子不知道自己四叔為何要對幾個潑皮行禮,但跟著做準沒錯。
為首的潑皮南一挑了挑眉,不解地看著上官月和上官文堂,“你們這是求饒嗎?”
他隨即對同伴道:“這讀書人就是不一樣,求饒都這麼好看。搞得我都想讀書了,可惜,我不是那塊料!”
上官月道:“我觀兄台氣宇軒昂,想必成就不凡,今日鬥膽,想跟兄台交個朋友,不知在下可有這個榮幸?”
南一愣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誇他,對他的未來這麼有信心,他故作凶狠地道:“你別以為說幾句好聽的,我就會放過你。我南一拿錢辦事,今日必定要廢了你一條胳膊。”
上官文堂皺眉,“這是犯法的,若是報官,你們少不了被官差抓去打板子!若真廢了我四叔一條胳膊,還得坐牢。”
南一不屑,“你小子嚇唬誰呢?”
他朝周圍看了看,這裏沒有別人,誰能證明是我們打的人?稍微疏通一下,我們什麼事都不會有。
“兄弟們......”
他正要發號施令,毆打上官月,卻被上官月打斷了。
上官月道:“在下雖無功名,但畢竟是讀書人,走的是科舉之路,若過了府試,就可參加院試,若是上榜,便是秀才,日後還可考舉人。兄台切莫因為在下現在未功成名就,就不願與在下交朋友。”
他提高了聲音,“在下日後必定不會辱沒兄台名聲,兄台也不會因為有我這樣的朋友而被人嘲笑。”
鍾成龍不屑道:“你們別聽他胡說八道,就他這樣的,根本過不了府試,更別提考秀才、舉人了。若我們當中有人中舉,必定是我,你們趕緊替我教訓他!還有他的幾個侄子,一並打一頓!”
“啪!”南一一巴掌甩在了鍾成龍臉上,鍾成龍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
他捂著臉,滿眼不可思議,“南哥,你這是做什麼?”
“你以為拿了個銀簪子過來,就能對我大呼小叫,教我做事了?”南一一腳踢在了鍾成龍肚子上,將他踢翻在地,“都是讀書人,別人說話就那麼好聽,你說話像吃了屎!你給老子滾遠點!”
鍾成龍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三侄子十一歲,四侄子八歲,他們年紀小,被這場麵嚇到了,急忙躲在了二侄子身後。
二侄子護著兩人,警惕地看著南一他們。
大侄子上官文堂還算淡定。
上官月波瀾不驚,他笑著道:“不知兄台可聽說了鍾成龍家裏的事?他們一家可不是什麼善茬,他也是個無情無義的,與這樣的人交朋友需要謹慎。”
南一能成為潑皮頭頭,自然是有點腦子的,他在衙門是有點關係,打了人不會受到懲罰。
可是,與上官月和上官文堂交好比與他們交惡利益更大。
倘若上官月日後真能飛黃騰達,他有這樣的朋友,不是很有麵子嗎?
而且,那時候,上官月將成為他最大的人脈。
當然,最關鍵的是,上官月對他十分尊敬,覺得他是人中龍鳳,覺得自己必須考上舉人才配做他的朋友。
反觀鍾成龍,以讀書人自居,瞧不起他們這些潑皮,以為給了他們一支銀簪子就是大爺,對他們呼來喝去,完全不尊重他們。
之前沒有對比,看在銀簪子的份上,他能忍鍾成龍,但現在有了上官月的對比,鍾成龍在他眼中就是一坨狗屎,他才不會讓這樣的人騎在他頭上,對他呼來喝去!
他咧嘴一笑,對著上官月道:“我這個人最喜歡交朋友。你叫上官月是吧,我叫南一,以後我就是你南哥,我罩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