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武林覺醒(2 / 3)

田榮打開木門,井望天、伍明珠,共同行了進來。

井望天神情凝重,伍明珠一臉冷肅,隻一眼,就可瞧出來,兩個因為重大的事情而來。

金長久道:“兩位請坐。”

井望天輕輕籲一口氣,道:“金老,你見到了江少俠?”

金長久是何等老練的人物,點點頭道:“見到了。”

井望天道:“他說些什麼?”

金長久道:“還沒有什麼具體的決定。”

井望天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金長久道:“井兄,在下的意思是說,我們還沒有決定什麼,事實上,那個環境,也不允許我們談什麼。”

井望天點點頭。

金長久接道:“井兄,你好像有事情?”

井望天道:“非常重要的事,敝堡主無法處理,要在下來和諸位商量一下。”

金長久道:“什麼事,如此嚴重。”

井望天道:“咱們黎明時分,接到了一封書信。”

金長久道:“什麼人的來書?”

井望天道:“少林的指月大師和武當的金貝子。”

田榮道:“二堡主,他們來信中說了些什麼呢?”

井望天道:“他們兩位已率領了各大門派中高手三十六人,距此不遠,特地送了這封信來,問我們需不需要他們來此助拳。”

金長久沉吟了一陣,道:“那信上有沒有說明,如何一個幫法?”

井望天道:“他要今夜三更時分,派個人去和他們見麵,研究一下。”

金長久道:“二莊主決定派哪個去呢?”

井望天道:“現在,我還無法決定,希望和你們研究商量一下。”

伍明珠道:“江少俠有什麼表示?”

田榮道:“江少俠好像已被魔教中控製了。”

伍明珠道:“你是說他的神智不清了?”

田榮道:“唉!也不是完全不清楚,不過,對事情的思考,似乎是不像過去那樣清楚了。”

伍明珠道:“那是說,還沒有完全失去記憶?”

田榮道:“對!還沒有完全失去記憶。”

伍明珠道:“哦!他現在怎麼樣了?”

田榮道:“現在很好。”

伍明珠道:“很好,怎麼一個好法?”

田榮苦笑一下,道:“他好像是中了魔法一樣。”

伍明珠道:“你們見過了那位大教主沒有?”

金長久道:“見過了。”

伍明珠道:“她是不是長得像白玲一樣?”

金長久道:“春蘭秋菊,各有其美。”

伍明珠輕輕籲一口氣,道:“二叔,談談你們的正經事吧!”

井望天道:“好!金兄,咱們現在是不是還要聽江少俠的?”

伍明珠道:“不行,如若他已經受了魔教控製,那是無論如何,不能再聽他的了。”

金長久道:“伍姑娘,老朽有幾句話,說出來之後,還望二堡主和伍姑娘不要生氣。”

伍明珠道:“你請說。”

金長久道:“處此情境,單是正直兩字,已經無法成事了,所以,他必須要有機變之能。”

井望天點點頭。

金長久道:“說到機變二字,必須要用些手段、策略,對嗎?”

井望天道:“當然。”

金長久道:“所以,他現在的作為,未必就是定論。”

井望天道:“金兄,你的意思是,咱們不要去見指月大師和金貝子了?”

金長久道:“不是,不過,我們要看情形,才能有所決定。”

井望天道:“今夜之中,咱們由誰去見他們?”

田榮道:“在下推薦金老。”

金長久道:“慢著,井兄,咱們能去幾個人?”

井望天道:“他雖然沒有說,我看總是不宜太多,至多三個,最好是二個。”

田榮道:“這樣吧!我看,這件事,就由井兄和金老同去。”

井望天道微微一笑,道:“金兄意下如何呢?”

金長久道:“井兄願往,兄弟自然是奉陪。”

高泰道:“好吧!就這樣決定了。’

伍明珠道:“高兄,我想請教一件事,希望知無不言。”

高素心頭一震,硬著頭皮,笑道:“伍姑娘,什麼事,但請吩咐。”

伍明珠道:“金老和二叔去後,伍家堡中,減去了不少的實力,你看,魔教中人會不會攻過來?”

高泰道:“這個,我看這一兩天,他們不會,不過,少林、武當來此之事,如是泄漏了出去,那就很難說了。”

伍明珠道:“不管他們會不會,咱們不能不作最壞的準備,萬一他們找上來時,也不至於措手不及。”

高泰道:“不錯,有備無患。”

伍明珠道:“高兄,魔教中一旦變臉,向堡內攻襲,你們首當其衝,所以,你們要特別小心。”

高泰道:“在下明白。”

這時,井望天和金長久也商量好了他們的赴約時間,兩人告辭而去。目睹兩人去遠,金長久忍不住低聲說道:“田老弟,這件事要不要通知江少俠一聲?”

田榮搖搖頭,道:“不用去問他了,一旦他了解了內容,隻怕未必能夠沉得住氣,那不但對他無益,隻怕還會影響他的心理。”

高泰道:“對!那就暫時不要告訴他。”

金長久低聲道:“田老弟,你看江玉南取勝的機會如何?”

田榮道:“就算咱們明知不行,那也隻好挺上去了。”

金長久道:“田老弟,這不是挺上去就能了事,目下,既已有少林、武當的高手到此,咱們正好和他們會合,應援江少俠。”

田榮道:“金老,我看,暫時不可如此莽撞,江少俠的事,現在用不著說出來。”

金長久道:“我不說,能保證井望天也不說嗎?”

高泰道:“咱們已經見識過了魔教手段,少林、武當人手,雲集於此,也未必能對付得了魔教中人。”

田榮道:“金老,你先去看看情形,老實說,在下心中還有些懷疑。”

高泰道:“懷疑,你懷疑什麼了?”

田榮道:“魔教耳目何等靈敏,這樣一批人手,到了伍家堡的附近,他們怎會一無所知。”

金長久呆了一呆,道:“這倒也是,田老弟不說,老朽倒還未想到,這中間,確有可疑之處。”

田榮道:“金老,你機變經驗豐富,井二堡主也是老江湖,你們見麵之後商量一下,不可太坦率,先了解那一批武當、少林的人手用心何在,再作計劃。”

高泰道:“我和田榮帶幾個人,在後麵設伏,一有什麼變化時,可以為兩位作援應,萬一魔教中問起來,咱們也可以找個關照的理由。”

金長久道:“對!這真是當局者迷了。”

三更時分,井望天早已在後院中等候。

金長久趕到了會晤之處,道:“井兄,兄弟來晚了一步。”

井望天道:“不要緊,咱們走吧!”

金長久道:“好!邊走邊談。”

他指出:“這兩批人馬之事不小,一個不好,會造成了伍家堡很大的傷亡,那是千百條人命的大事。”

井望天道:“金兄這麼說,在下也有些警覺了。”

兩人一麵走,一麵低聲商談。井望天地形熟悉,不大工夫,已到了少林、武當兩派的存身之處。

那是一座年久失修的荒涼廟宇。大門上的橫匾,也不知多久沒有人擦過了,上麵的字跡已無法瞧得清楚。

暗影中突然閃出了兩個人,道:“是井二堡主嗎?”

井望天道:“不錯,有勞帶路。”

一人當先行了過來,道:“這位是……”

井望天道:“這位嗎?七刀塘的金塘主。”

兩個人都穿著深色的衣服,頭上也用黑布包了起來,瞧不出是和尚,還是道士。古廟後院,有兩座較為完整的廂房。

帶路人舉手在門上敲了幾下,門戶忽然大開。

井望天、金長久被請入了房中。外麵黑,屋內更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金長久心中暗道:“少林、武當中人,一向行事光明磊落,怎會弄得如此神秘、詭異?”忖思之間,室中忽然亮起了燈火。

敢情,這座相房的四周,都已經蒙上了重重的黑布。

房中有十幾個人,少林的指月大師、武當的金貝子,還保持著本來的麵目。

金貝子先開口,道:“井二堡主,貴堡中情勢如何?”

井望天道:“還維持一個表麵的平衡,魔教中人,住在前堡,敝堡的人手,住在後堡。”

金貝子目光一掠金長久道:“這位可是七刀塘主一品刀?”

金長久道:“金長久。”

回顧了一眼,接道:“魔教中武功奇詭,也確有很多使人不可思議的奇術,咱們和他們數番交手,都未占得上風。”

指月大師道:“金塘主的意思,是勸我們罷手了?”

金長久道:“在下之意,隻是說明了魔教實力,江湖上,大小門戶,不下百餘個堂口,但目下真正和魔教中人拚命周旋的,好像隻有伍家堡中我們這一批不見經傳的人物。”

指月大師道:“少林派沒有坐視,老納親率高手趕來,已可證明。”

金貝子道:“武當門下,也有十幾個精銳劍手趕來。”

金長久道:“如論雙方實力,貴兩派來此的人手,不算太多。”

指月大師道:“擒賊擒王,少林、武當兩派弟子,都是暗中出動,隱秘身份而來,隻要能一舉間製服他們幾個領頭的人物,那時再振臂一呼,各派紛起,掃蕩餘孽,不過是餘事罷了。”

金貝子道:“井二堡主,聽說,近年崛起的武林後起三秀,也都在貴堡之中,不知是真是假。”

井望天道:“不錯,被譽為三秀的年輕人,都和我們合作在一起。”

金貝子道:“對此三人,貧道慕名已久,可惜,沒有見過他們。”

並望天道:“那很容易,他們就住在伍堡中,此後合作,朝夕可以相見。”

金貝子目光轉到了指月大師的身上,道:“大師,我們應該研究一個辦法出來了。”

井望天道:“不錯,大師和道長,有些什麼高見,說出來,大家聽聽?”

金貝子道:“說出來十分簡單,我希望和你們合作,能一舉製服魔教隱在貴堡中的人。”

井望天道:“這個目的,我也很明白,問題是,咱們如何能一舉間製服他們。”

指月大師道:“這就是我邀請你們來此的用心。”

金長久笑一笑,道:“我們隻能說明目下伍家堡的情形,應該如何?還要大師和道長拿個主意。”

金貝子道:“好!井二堡主,先說明一下內情再說。”

井望天望了金長久一眼,道:“金兄,你說吧!”

金長久當下把伍家堡中的情形,很仔細地說了一遍。

指月大師,金貝子都聽得很仔細,聽完了後,指月大師才緩緩說道:“二堡主,我們應該如何?”

井望天道:“這個,要大師決定了。”

指月大師道:“貧僧之意,想把本門和武當門下弟子,改扮作貴堡中人,混入貴堡之中,然後,咱們想個辦法,突然出手,一舉間製服對方。”

指月大師道:“老納和金道兄帶來的人,都是少林、武當門下精銳的高手,我相信,如用偷襲,一舉間可以製服魔教。”

金長久笑一笑,道:“大師,隻怕不是如此簡單的事吧!”

指月大師冷冷說道:“金塘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金長久道:“在下的意思,是說大師這行事之法,隻怕很難成功。”

指月大師道:“如若有你們的配合,把我們帶入伍家堡,成功的希望很大。”

金長久道:“大師,第一,魔教中人的耳目很靈敏,你們隱藏的事,就算可以隱藏一時,但卻無法長久隱藏;第二,如若隻希望偷襲製敵,絕難成功。”

指月大師道:“金塘主,你好像已被魔教中人所震懾,全無豪壯之氣了?”

金長久道:“我說的很真實,大師不信,那也沒有法子了。”

他幾次想說出江玉南的計劃,但話到口邊,又忍了下去。

隻聽一聲怒喝,遙遙傳了過來,道:“什麼人?”

指月大師霍然站起了身子,這:“金塘主,你們可是已經投入了魔教,帶著魔教的人來了?”

金長久道:“絕無此事。”

緊接著一聲慘叫,傳了過來。那是一個人垂死的慘叫。

金長久一皺眉,道:“二堡主,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魔教中人,真的跟在咱們後麵來了?”

指月大師、金貝子,相互望了一眼,同時說道:“走!咱們瞧瞧去。”

金貝子道:“金塘主,希望這件事,真的和你沒有關連。”

金長久道:“道長,在下問心無愧。”

這時,砰然一聲,木門竟被撞開。

一個頭發散披,身著白衣的女子,緩緩行了過來。

此時此地,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女人,雖然她長得很美,但看上去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金長久道:“幽靈豔女。”

指月大師、金貝子,人本已向前行去,但突然停了下來。

金貝子道:“金塘主,你說什麼?”

金塘主道:“我見過她們,這是魔教中幽靈豔女。”

指月大師道:“我佛法力無邊,竟會任這邪道魔女橫行?去,給我拿下來!”

一個黑衣人應聲而出,迎向白衣女子。

那黑衣人,頭上戴了一頂黑色的絨帽,打扮得很怪異。

雙方麵一來一迎,很快撞了頭。

黑衣人停下腳步,道:“你是幽靈豔女?”

白衣女子沒有理會黑衣人,但也停了腳步。

這說明了白衣女子可以聽懂人的話,必然不是鬼了。黑衣人膽氣一壯,道:“你是魔教中人?”

白衣女子沒有回答。

黑衣人歎息一聲,道:“其實,你很美麗,怎麼會用幽靈兩個字呢?”

白衣女子似乎也聽得出別的讚美,不禁微微一笑。

她本來很美,這一笑,看上去更是十分動人。

忽然間,白衣女子揚起了纖纖玉手,冷冷說道:“我要殺你。”手掌一落,拍了過去。

黑衣人右手一抬,封開了白衣女子的掌勢。

黑衣人和那白衣女子接了一掌,砰然一聲,黑衣人竟然被震得向退了一步。

白衣女子第一招占了先機,第二招立刻攻了過來。

黑衣人立刻和她動起了手。雙方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惡鬥。

白衣女子的攻勢十分詭異、淩厲。

那黑衣人的拳招,倒也是剛猛得很,雙方惡戰三十餘招之後,那白衣女子突然掌法一變,一指點中了黑衣的前胸。

黑衣人疾快地向後退了兩步,一跤摔在上。

另一個黑衣人,已疾快地衝了出來。

指月大師道:“退下!”黑衣人應聲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