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忿忿不平。
七歲的小男孩兒在窗外聽得瑟瑟發抖,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什麼樣子的,隻是在照片裏看到過,文文弱弱。手裏總是帶著一條白色的絲帕,媽媽指著相片裏的絲帕驕傲的說,那是她織給他的。
照片早就已經泛黃,裏麵的人也是看個大概,和真實的人對比起來,自然是隻有三分相似的。
啪————
一個重重的耳光扇下來。男人的手在抖動。女人摔倒在地。嘴角的血絲告訴她,她今天,將有一場大劫難。抬眼看看窗外,小毛頭的頭若隱若現,孩子看到了吧。苦笑一番。孩子,媽咪對不起你。可媽咪要你清楚,做人要光明磊落。做人,一定不能去害別人。
西莫捂著臉頰,一手撐在地板上,冰冷的地板有些潮氣,讓她的身體覺得寒徹心骨。
“你打啊。你打啊。你打了。我就不說了嗎?穆璋就比你強上幾百倍。他有你這樣的父親,是多嗎可恥的事情。你在眾人麵前都偽裝的那麼好。可在我麵前,你不偽裝,我很感謝你對我的信任。可請你,不要帶壞你的孩子,給你的孩子,留一片幹淨的天空和草地。”
臉頰的疼,抵不過讓孩子看到如此不堪的一麵的那種心疼,可孩子要成長,就必須要看到這樣的一幕,如果一直被蒙在鼓裏,一定會被帶壞。他的父親,本身不是個愛好權力的人,愛好財勢的人,可就因為他的姐姐,他必須要那麼做。
穆璋,你一定要爭氣,給媽媽爭氣,做一個好人。不要做一個壞人。
七歲的小男孩兒就那樣怔怔的在窗外看著母親。
“西莫。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你又這樣善良,你讓我如何對你。你不死,你讓我如何放心。”男人突然變了臉。臉頰上是痛苦,還要隱忍,對這樣的女人,這樣自己愛著的女人,可堪比權力和財勢,他選擇了後麵的兩種。他舍棄的,是對他一心一意,隻想讓他回頭,回頭做那個即使有著治療不了的咳嗽,也不離不棄的等待她的女人。
麻利的掏出一把小槍,隻見食指扣動,悶聲的槍聲隨著飛速傳進女人薄薄女人胸膛的子彈發出。
眼淚在這一刻,無聲的落下,身子也緩緩的倒在地麵上。不舍的看了一眼窗外。孩子,你一定不能出聲。
蕭穆璋會想到這裏,手指依舊冰冷,這樣的場景,多少個夜晚在腦海裏出現。她看懂了母親留給他的最後的眼神,叫他忘記,叫他不要記恨。
母親是那麼的善良。到了最後,她都沒忘記教給蕭穆璋該如何做人,如何做一個好人,如何做一個不耍權牟利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