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要起身。老張也要去扶著她。
“姐。這些年可好。”一個同時有些自傲的聲音傳來,真是兩姐弟啊。
易老夫人是杜家的,可卻也是蕭家的。這件事,還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不提也罷。
手在老張的手裏顫抖,手腕有些發顫。這聲音,是她的弟弟的聲音。是那個消失了十多年的弟弟的聲音。
“是小何嗎?是我那可憐的小何嗎?”易老夫人有些激動。
一個黑色的身影閃現在她的眼前。易老夫人將其他的下人都避退下去,坐在了藤椅上。
蕭何拉來了凳子,鬢角間多了很多白色的發絲。老了。他們姐弟兩個都老了。顫抖蒼老的雙手撫摸著這個消失了很多年的弟弟。他老了。
“小何,你這多年,為何不給姐姐來個信,我還以為?————”
易老夫人說著激動的說不出來任何話。很多的話逗哽咽在喉嚨處。眼淚在不滿皺紋的眼眶裏打轉。帶著灰白色一層薄膜的眸子是深深的思戀和欣慰。
“姐。我這些年,都在暗中辦著自己的事情,隻是,這長江前浪推後浪。我們都老了。相信,不久後,我們當年所做的事情,都會被人拉扯出來。你還記得吳啟超嗎?”
蕭何突然提到這個人。易老夫人仔細回想了一段時間。後來,突然想起了什麼。
“是當年那個老是在蕭家和你稱兄道弟的那個人。是那個對蕭清有意思的人,對嗎?”
“是的。當年的事情。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我自己就做了注意。隻要吳啟超不將當年所有的事情說出來,易晉凱再是聰明的人,也不會將當年的事情徹底的查清楚。鬱天和江語珍的死,沒有人知道幕後到底是什麼的……”
蕭何很有把握,即使吳啟超被易晉凱抓住,訴說了當年的事情,隻要他不現身,易晉凱怎麼可能會相信。
當年,他不以真麵目見人,將所有的事情,都栽贓給鬱天,所有有力的證據都指向了鬱天,可易晉凱麵對蕭末柔的死,都沒有失去冷靜,反倒將那些證據銷毀。
易晉凱雖然愛著蕭末柔,卻不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愛,是那種當時會痛,但是,卻隨著時間,會消去疤痕。
可今天的鬱可西,鬱天和江語珍的女兒。她才是關鍵。隻要將鬱可西想辦法弄到手,就不信,易晉凱不會亂了分寸。
“姐,鬱可西並不是我的孩子,蕭清也被我騙了。我當年要是不詐死,也不會活這麼多年。現在,我隻需要姐姐再幫我一次,幫我弄些錢。我要和易晉凱玩最後一次,我要讓鬱天和江語珍的女兒痛苦的活著。”
蕭何的眼裏全是狠意。
易老夫人看著自己的弟弟,恍然一瞬間,她覺得,她回到了小時候,年輕的時候。兩人,相依為命,在易家和蕭家這兩個大家族中,為自己贏得一方勢力。
夜幕深沉,冬天異常的安靜。晚冬的天帶著些春天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