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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楚鳴答道:“不錯!正是上次由我和哥哥護送回鎮遠的向知府千金——向卉兒!”陳克定臉色變了一變,喝了口酒說道:“兄弟,當初哥哥我就勸過你,你與那向小姐門戶不當修不成正果,今日我還是勸你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斬斷情絲,省的最後身心俱傷,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依老弟的才幹,莫說過幾年又升了職,就是眼下放出風來,這邊城中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還不是任由老弟你挑?……”

楚鳴打斷他道:“哥哥倒底想說什麼?是不是知道一些事情?”陳克定聞言心中猶豫不決又喝起酒來。

前些日子新任知府安子敬請他出了一隊騎兵去鎮遠接未婚妻和未來嶽母來撫遠遊玩,他並未多想,隻是覺得像安子敬這樣身份的人未來丈家必也是門第不低,出兵護送也在情理之中,便答應了。哪知後來安子敬向他炫耀未婚妻是鎮遠知府向文清的女兒向卉兒,讓他大吃一驚,心中不禁替尚在回鶻的楚鳴著急,今日楚鳴來找他,他一直盤算要不要告訴楚鳴知道。心中盤衡了半天終於下了決心:長痛不如短痛,將此事告訴楚鳴,讓他知道人家木已成舟、大局已定,也好斷了楚鳴的念想!

打定了主意,陳克定對楚鳴說道:“兄弟你可知道?卉兒小姐已許配給了我撫遠新任知府安子敬,隻待圓房成親了。”

楚鳴聽罷看著安子敬,一字一頓道:“不瞞大哥,我已經知道,此次前來正是為了此事!”陳克定聞言吃了一驚,問道:“你想要做什麼?人家可是正經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非逼非搶,你可莫要做出傻事來!”

楚鳴搖頭道:“大哥放心,我來就是想見向卉兒一麵,當麵問問他,昔日我臨去回鶻前,向卉兒信誓旦旦說要等我回來,還送我信物為證……”說著楚鳴將胸前玉佩摸出讓陳克定觀瞧,又繼續說道:“倘若向卉兒果真變心,真心喜歡上了那安子敬,嫌棄我楚鳴,那我無話可說,隻能怨自己走了眼,看錯了向卉兒,倘若向卉兒仍舊鍾情於我,與安子敬成親乃是被逼無奈,那我……”

楚鳴說到此處頓了一頓,陳克定追問道:“你待怎樣?”楚鳴用力一拍桌子,目光迥然語氣堅決,說道:“說不得,我便棄了這統領不做,帶同向卉兒隱姓埋名回太行山老家,男獵女織隱居起來,亦是逍遙快活!”

柳芸芸聽了楚鳴之話,更覺楚鳴是一熱血男兒。不由心想:可惜我不是向卉兒,與他沒有這般情分,否則定然隨他去到深山之中找個與世隔絕之地,蓋個草廬,養些雞鴨,過著與世無爭恩愛快活的日子!想到此,柳芸芸不禁悠然神往,看著楚鳴,一時眼神迷離如癡如醉。

陳克定聽了楚鳴的話,驚得嘴巴張的老大,愣了半晌才問道:“你·····你是說……要帶向卉兒私奔?”

楚鳴重重點了點頭,說道:“若卉兒是被父母所逼不得不從的,我定要帶她私奔!”陳克定見楚鳴不是說笑,焦急說道:“兄弟你有沒有想過,你若真是帶向卉兒私奔而去,那向知府與安子敬豈肯與你善罷甘休,安子敬之父是重臣,在朝中呼風喚雨,你能逃的了一時,卻能逃的了一世?再者說,向卉兒是千金小姐,過慣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富貴生活,豈能耐得住清苦與你廝守一世?”

楚鳴哼笑一聲道:“我老家山高林密,就是當地人也有許多從未見過、去過的幽靜之地,屆時我帶卉兒往深山密林中一鑽,縱然他安家手眼通天也尋我不到;至於卉兒能不能過清苦日子,我見到她後定會向她說個明白,但凡她有猶豫之色,我楚鳴決不強求!大哥放心,兄弟這點事理總還清楚,無論如何我要見卉兒一麵再作打算。”

陳克定聽出楚鳴心意已決,知道再勸也是無用,況且楚鳴說的明白,見了向卉兒決不強求於她,可見楚鳴也並非想做出魯莽強橫之事,同時有感於楚鳴癡心一片,當下打定主意決定幫楚鳴一幫,便開口說道:“既然如此哥哥我再無話可說,隻要用得著哥哥的地方你盡管開口!隻是此事須得計劃周詳——向卉兒現在安子敬府中,你我均無他府中熟絡之人,怎樣才能瞞過他與向卉兒一見?”

陳克定一番話頓時把楚鳴問住了。他隻一門心思想見向卉兒,至於如何見倒還真沒認真想過,若公然到安子敬府上要求見向卉兒顯然行不通,若潛入安府胡亂尋找更是不行,一旦被安府之人發現捉住,不但見不到向卉兒,更會被按上“私闖官邸、圖謀不軌”的罪名,後果不堪設想,想到此處楚鳴一陣心煩意亂,端起酒碗一氣猛喝。

一旁的柳芸芸站起身來,對楚鳴說道:“我倒是想出個法子,既不驚動安府之人,又能讓你和向小姐安心見上一麵。”

楚鳴和陳克定看著柳芸芸異口同聲問道:“什麼法子?”柳芸芸嫣然一笑說道:“二位大人不用多問,隻管在此飲酒,我去去就回!”說罷抽身離桌出屋而去。

楚鳴叫之不及,隻得任由她去。二人坐好複又飲起酒來,陳克定對楚鳴說道:“這芸芸姑娘對老弟很有些意思。”楚鳴點點頭,默認了陳克定之話。

陳克定又說道:“她事事為你考慮,竟甘心為了你去見向卉兒出謀劃策,人又精靈乖巧,遇上這般好的女子是老弟你的福氣,以我看,還是她才和你更般配些。”

楚鳴猛幹了一碗酒說道:“大哥不要再說了,我何嚐不知道芸芸鍾情於我?你我兄弟情深,我便向大哥說句實話:早前在回鶻時,隻要她一時不再我身邊我就心煩意亂像丟了魂似的,竟惹得別人說我有‘斷袖之癖’,後來知道她的身份後,好幾次都差點情不自禁向她挑明了心跡,可每每一想到卉兒,我便強令自己打消這個念頭。”

陳克定聽罷哈哈大笑道:“這又何苦?大丈夫三妻四妾平常的很,若我是你,便將她二人一同娶了,心裏豈不快活?何苦這般強迫自己?”

楚鳴擺手道:“不可,我楚鳴何許人也?可不敢癡想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我隻要卉兒一個就知足的很了,我早就想好,等我和卉兒的事一了結,就為芸芸找個好人家嫁了,讓她安安穩穩的過活,再不用顛沛流離混跡軍營。”

陳克定說道:“你說的倒輕巧,依我看芸芸乃是個外柔內剛極有主見的女子,她會聽你這般安排?再者說,你能擔保向卉兒見了你定然會隨你而去?我看有些懸,你心裏可要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