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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楚鳴閉目就死,隻聽“嗤”的一聲,他就覺手臂一鬆,睜眼瞧去卻是胡剛將捆綁自己雙臂的繩索割斷了。胡剛還刀入鞘雙手奉還給楚鳴,說道:“恩公莫要絕望喪氣,我剛才想出個法子,包使恩公能脫身出牢。”

楚鳴問道:“是何法子?”胡剛答道:“過會那姓安的進來,恩公就用刀將他拿住,有他作擋箭牌,府中護院必不敢輕舉妄動,待恩公出得府去尋個安全的地方再放了那姓安的,然後遠走高飛安然脫身。”

楚鳴聞言忙道:“不可!我得以脫身你怎樣辦?”胡剛答道:“這就是我要恩公到時放了安子敬的原因:其一,恩公若殺了安子敬便說不清道不明,放了他,因他囚禁你在先所以他事後必不敢去怎樣你;其二,恩公在我胸腹處指定的幾處地方紮上幾刀,我隻會重傷不會斃命,那姓安的被恩公放回來後我就說恩公施了假死之術,我怕你死了不好向他交差,便斷了繩索準備施救,沒想到被你奪過刀去差點將我殺死,那姓安的見我傷成這樣定然不會起疑,頂多罵我大意誤事將我責打一頓,若再將我逐出府去我更求之不得。”

楚鳴沉吟片刻說道:“何必再施苦肉計?過會我製住了安子敬你便同我一起逃出府去豈不更好?”

胡剛臉上窘態一現道:“不瞞恩公,我一家老小尚在京中安侍郎家寄居,若被姓安的知道我和你串通一氣,我那一家老小便會性命不保。”

楚鳴點點頭,心想胡剛因為與侯二的交情冒了這麼大的風險搭救自己,這樣一條義氣漢子自己怎忍心下得去手?不由猶豫不決遲遲不肯動手。

胡剛等的急了,說道:“恩公,遲則生變!若是恩公下不去手我自己來!”說著一把將“英莎”小刀從楚鳴手中奪過來。

楚鳴見狀慌忙去搶,就在此時忽聽“噗通”一聲響,地牢地麵上破出一個大洞,一個“土人”自洞中鑽了出來,楚鳴與胡剛嚇了一跳頓時愣在當場。

那“土人”剛縱身出洞,又一名蒙麵黑衣人從洞中鑽出來,一眼瞧見了楚鳴正與胡剛糾纏在一起搶奪短刀,蒙麵人低吼一聲:“找死!”手中腰刀“嗖”的向胡剛刺出!

胡剛嚇得撒手棄刀就地一滾躲過了刀鋒。蒙麵人見一刺未中,搶身向前又掄刀砍向胡剛,胡剛靠在牆邊再無退路,眼見腰刀摟頭砍下,登時把眼一閉隻等斃命刀下!就聽“當啷”一聲,胡剛毫發未損,他睜眼一瞧,卻是楚鳴用“英莎”短刀斬斷了蒙麵人的腰刀。

那蒙麵人見狀愣了一愣,楚鳴從聲音及體形上認出了蒙麵人,低呼一聲:“陳大哥,住手!”蒙麵人聞言扯下臉上蒙布,正是陳克定!

這一會功夫,從那洞中又鑽出十數個蒙麵漢子,個個手持兵刃將胡剛、陳克定、楚鳴圍在當中。胡剛的兩個侄子聽到動靜剛開鎖進牢就被這群漢子拿住,捆個結結實實。

陳克定上下打量一番楚鳴,見他身上傷痕累累慘不忍睹,兩眼立時紅了。他上前一把抱住楚鳴哽咽說道:“兄弟!哥哥無能,來的晚了,讓兄弟遭此大罪!”

楚鳴一見陳克定忍不住鼻子一酸,抱住陳克定竟哭出聲來。胡剛此時也已被蒙麵漢子們捆倒在地,他此時已猜到“陳大哥”便是撫遠軍統領陳克定,便焦急說道:“陳統領,此地不是敘談之地不宜久留,還是速速離開吧!”

陳克定聞言眉頭一皺,臉上殺機立現。他手提半截腰刀指著胡剛沉聲說道:“既然已被你認出了我,更是留你不得!”說罷左手揪住胡剛頭發,右手斜舉斷刀便欲向胡剛脖頸劈下。

楚鳴急忙阻止道:“大哥不可!此人明裏是為安子敬效力,暗地裏卻一直相助於我,若非此人相幫我命早已休矣!”

陳克定住了手,楚鳴便把胡剛之事原原本本說給陳克定聽。陳克定聽罷原委將刀棄下,把胡剛摻了起來又深施一禮,說道:“陳某無知錯怪了兄台,乞望兄台切勿怪罪。”說罷便欲解開胡剛身上的繩索。

胡剛側身一躲,急急說道:“莫為我鬆綁,陳統領還是快些帶我恩公走吧,若過會那姓安的過來糾纏起來便走不脫了。”

陳克定怒道:“我管他是幾品文官,若來了正好,一刀砍他個身首異處,為我兄弟解了心頭怨氣!”楚鳴說道:“我也想將他碎屍萬段,可殺了他,朝廷必定會嚴加追查,若隻我一人殺他便殺了,大不了遠走高飛,可今日牽連進了這許多好兄弟,我於心何忍?還是聽胡剛之言快些走吧。”

陳克定見楚鳴如此說便點頭道:“既然如此,便依兄弟所言暫且饒過那狗賊一回!”說著把手一揮,二名蒙麵漢子過來扶住楚鳴便欲離去。胡剛忙說道:“眾位且慢走,在我叔侄三人身上戳上幾刀,我們假裝昏死也好搪塞那姓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