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倆個粗壯女人摁住肩膀,動彈不得的沈棄知道自己逃跑無望了,索性破口大罵:“要死你們自己死。”
“你們這幫瘋子,什麼蛇神?假的都是假的。”
“他才不會庇護你們這幫惡人,說不定這幹旱,就是他搞的鬼,你們還巴巴著求他,真是可笑。”
“給我堵住她的嘴。”吳桂紅大聲對離沈棄最近的女人吩咐。
讓沈棄當新娘子的事情不能出任何差錯,要是有了意外,那淪為祭品的,就是自己的女兒了。
她絕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她已經打聽過了,陳遠山撿到沈棄時,她滿身鮮血,衣衫襤褸。
這模樣,指定是哪裏的逃犯。逃犯逃犯,被官差抓走也是死,何不如拿她的命換碧花的命?
衣服被當著一群人的麵扒了下來,女人粗糙幹燥的手摩挲過她的腰身,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法阻止她們的舉動,沈棄隻能發出無助的“嗚嗚”聲。
被謀殺,被毆打,在眾目睽睽下被扒衣,被送去當祭品。
遭受的一切如巨大的洪水朝她襲來,衝垮她十八歲裏建立的良善,如果她還活著,她定叫這些人一個個付出慘痛的代價。
“你們看,她那什麼眼神。”陳嬸注意到沈棄吃人的目光後,大聲笑道:“小狼崽似的。”
“骨頭這般硬,除了蛇神大人,誰治住這小狐媚子。”陳嬸的丈夫年輕時曾背叛她和村頭的寡婦搞在了一起,害得她被村裏頭的女人們恥笑,偏生沈棄和那女人一樣長得白嫩,臉不像沒有村裏人那樣泥黃,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就想到了過去的經曆,所以格外厭惡沈棄。
她喜歡碧花,村裏頭的姑娘老實,要是讓兒子娶她做媳婦,不怕她去勾搭男人。
嫁衣上的腳印很快被拍散,三下五下女人們把沈棄塞進了嫁衣裏。
她身材纖細,原本給碧花準備的嫁衣穿在她的身上格外寬大,並不合身,但沒有人人會在在意這點。
祭祀典禮越快越好,越快啊,村裏的幹旱就解得更快。
嫁衣穿好了,該上妝打扮了。
蛇神娶妻,可馬虎不得,她們定要把新娘子打扮得漂漂亮亮,讓她風風光光地嫁給蛇神。
“她動得厲害,這可怎麼辦?”有人出聲問道:“難不成到了祭祀禮上,還要人按著她?”
“我有辦法。”站在角落裏的碧花出聲了,在眾人的目光下,她拿起床頭放置的繡籃,裏麵裝著一匹紅布和剪刀。
將紅布剪成細長的紅條後,頂著沈棄怨恨的目光,她仔細地將她的手指纏繞住,隨後讓人把她的手放置身前,將兩隻手腕與身體捆在一起。
“碧花不愧是村裏女紅最好的姑娘。”望著被紅條漂亮地捆住的新娘子,屋內的女人連連讚歎。
腳腕被陳遠山打折了,沈棄無法獨立行走。
被摁著畫好妝麵後,她的臉蛋被脂粉塗得紅撲撲的,明亮的眼睛裏閃爍著仇恨與不甘的火焰,一襲火紅嫁衣,她就像一簇燃燒著的火焰,端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注視著前方。
“太美了,就跟天仙一樣。”來打探情況的女人一進門就忍不住感歎,她滿意地望著沈棄說:“收拾好了就該去祭禮了。”
為沈棄畫好秀眉,碧花剛直起腰,拉開與她的距離,將她整張臉攬入眼底時,被驚豔地喃喃道:“跟花一樣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