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下雨了!”
“下雨了!莊稼有救了!蛇神!多謝蛇神!”
榮石村迎來了三年裏的一場大雨,在轟隆的雷聲下,村民們喜極而泣,在大雨裏歡呼,沸騰的人聲穿透在山間。
陰雲籠罩著榮石山,一絲冰涼落在了沈棄的臉間,她仰頭望去,雨絲像雪花般墜落,落在盛放的紅山茶花瓣上,凝成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
山腹哪能聽到外頭的雜聲呢?榮夜背著手,暗暗摩挲指腹。
沈棄望雨望得入神,自是察覺不到他的小動作,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將她一絲一毫的感應都攬入眼底,見她嘴角不經意地挽起時,他才切斷外界的聲響。
“下雨了,阿棄。”
視線突然變暗了,係掛著骨哨的竹傘擋在了她的頭頂,沈棄轉身,榮夜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
身長玉立的男人執著竹傘,微微垂眸,正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你高興嗎?”
“不知道。”風吹骨哨陣陣響,聲音回蕩在幽靜的山穀裏,沈棄向傘外伸手,雨絲落在她的指腹,她看著那淡淡的水痕,笑了笑:“我其實不喜歡下雨天。”
“為什麼?”榮夜耐心地詢問。
因為她曾經死在了暴雨裏。
沈棄自然不會告訴他原因,她朝他搖了搖頭,撚掉指尖的水痕,撚掉那些自顧悲傷。
這雨倒提醒她了,她可沒時間傷心,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她去做呢。
她能不能回到屬於自己的社會是個問題,她怎麼逃離蛇妖也是問題,在回去前,怎麼報複榮石村那些人也是個問題。
事情不能急,樁樁件件,她要一步一步去解決。
她背對著榮夜,男人望著她露出了那纖細白皙的後頸舔了舔牙尖,空閑的那隻大掌曲起,做出握東西的模樣。
他想,那般脆弱的頸他一擰便會斷吧。
“走吧。”榮夜按下心頭的惡念,含著笑意握上了沈棄的手,帶著他往前走。
“去哪?”沈棄被迫跟著他。
“離開這裏。”穿過山茶花叢,隨著他們的離開,停留在山崖間的烏鴉們也一齊飛走了,重新回到古樹的枝椏上。
他要帶自己去哪?沈棄一路走一路觀察四周,她要把走過的路線都記住了,這樣等到逃跑時,也不會像隻埋頭亂撞的蒼蠅一樣,找不到東南西北。
榮夜把她帶到了一處山洞裏,山洞坐落在半山崖,靠她一人的力量,根本離開不了。
洞裏很幹淨整潔,除了一張散發著寒氣的玉床,別無其他。
洞口旁邊的石壁上爬滿了青綠的藤蔓,上麵的果子紅豔誘人,圓潤可愛,一口咬下去就能爆汁的那種。
說實話,沈棄已經餓了一天了,一看到它們,肚子裏的饞蟲被勾了起來。
她以為自己掩藏得極好,但還是被榮夜發現了她望向果子時目光裏的垂涎欲滴。
他悶悶一笑,拉著沈棄做到玉床上,不顧她的掙紮,咬著她的耳垂說:“那玩意你可不能吃,有毒。”
“你呢?”沈棄一邊推搡他,一邊想要起身,這玉床太冷了,凍得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你猜。”榮夜故作玄虛地說:”它說不定能毒死我。”
“阿棄,你要試試嗎?”一隻鐵腕摟住少女的細腰,榮夜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另一隻手順著沈棄的腰往下摸。
弄得沈棄又羞又惱連連喘氣時,壓低了聲說:“如果是阿棄喂的,就算是毒藥,我都會吃下去。”
“停下,停下。”沈棄哪還能聽進去他說了什麼,她忙著抓住男人那不安分的手,但那手就像遊蛇般,滑得怎麼都叫人握不住。
“阿棄,不要拒絕我。”榮夜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引著她的手往自己腰下摸。
“那是什麼!”掌心傳來冰涼而滑膩的感覺,沈棄想躲,但奈何被鐵掌桎梏著,她隻能被迫感受著——
指腹劃過了凸起的紋路,沈棄嚇得蜷起了手,那是鱗片。
這陌生而熟悉的感覺讓她想起了曾經刮過的魚鱗,不過,此刻手下的鱗片大多了,硬多了。
那是榮夜的蛇鱗。
他居然就這麼在她麵前現出了原身!
“阿棄,你摸摸,你再摸摸。”胸膛抵著少女僵硬的後背,榮夜喘著氣引誘她。
“滾。”在一片冰涼中,她突然碰到了一處火熱,沈棄掙紮得更厲害了,罵道:“蛇妖,死蛇妖,給我拿開你的髒尾巴。”
被罵的榮夜也不生氣,因為沈棄的動彈壓到了某處,他發出一聲悶哼,赤瞳更赤,更是連眼尾泛紅了。
寬大的蛇尾纏住沈棄的小腿,一個翻身,榮夜把她壓在身下,委屈地說:“哪裏髒了,阿棄,哪裏髒了。”
“出喜轎時喚我蛇神大人,到了這,竟然翻臉叫我蛇妖。”
“阿棄,你個沒心肝的女人。”
“滾開滾開。”玉床的冷直往骨頭縫裏鑽,小腹被硬物頂著,餘光瞥見那黝黑光亮的蛇鱗,沈棄隻覺得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
榮夜又要親她了,知道躲不過的沈棄死死閉住了嘴邊,含糊不清地說:“滾遠點,死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