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廉有些怔住,是他小瞧麵前這個孩子了。
心中的枷鎖此刻真正為之所動,魏廉放聲大笑,輕柔地摸了摸魏五的頭發,“好孩子,以後便認我做義父可好?”
“義...父...”麼?剛醒過來,就耗了不少心力,魏五撐不住又倒了下去,閉目前是出現幾個黑影的魏廉。
義父麼...這時她還不知道認了魏廉做義父意味什麼。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魏廉救了她,幫了她,她便義無反顧地站在魏廉這邊,魏廉想做什麼想要什麼她都會替魏廉去做。
當然,除了她的命。
魏廉的府邸挨著皇宮,這裏可以說是皇權外的權力中央。
魏五自成年後,就搬離了魏廉的府邸,在城外郊區另起了住所。
她是走著去見魏廉的,走路的速度並不算快,渾身上下散發著漫不經心的氣息,長風在她身後不緊不慢跟著。
魏五身形瘦削單薄,但勝在身量高挑,比起鋒芒外露,她更傾向於收斂起光芒,讓敵人放鬆警惕,再一擊斃之。
因為在爭鬥之中,大意是最要不得的。
剛跨入魏府大門,就見一道黑影迅速朝魏五撲來。
長風還沒來得及拔出腰間的軟劍,就聽見了一聲軟綿綿的貓叫聲。
魏府的夥食顯然很是不錯,這隻小貓被喂養得格外壯實。
魏五抱著它,細長的手指摸了摸它的下巴,它習慣性地蹭著魏五冰冷的指尖。
想起來魏府的路上,那些人望著她,在背後窸窸窣窣,不敢大聲說話,臉上皆是緊張的神色,仿佛她是吃人的猛獸。
懼怕魏五的人不勝枚舉,她也不大在意,倘若每個人的看法都要在意,活得難免也太累了些。
像這樣,與這些小動物親近,反倒還要舒服些,至少沒有那麼多人心間的算計。
每走一步都要算計,這是一件多麼累的事情。
隻抱了會貓,魏五便覺得手酸的厲害,她把貓放到地上,任它跟著自己。
那亦步亦趨跟著的樣子,倒有些像某個人,魏五抬頭瞥了眼一臉嚴肅的侍衛,嘴角微微上揚。
魏廉改信佛還是這幾年的事,其實像他們這樣的人,理應是不會相信神鬼之說的。
倘若世間凡事皆講因果,那麼他們大概也結不出善果。
所以,就算在佛前拜得再虔誠,恐怕也無濟於事,倒不如多求求自己。
推開門,魏廉果不其然正在誦經念佛。
不知是不是佛經讀的多了,魏廉顯得有些慈眉善目,不認識的見了,又怎麼會把他傳聞中殘忍狠厲的九千歲聯想到一起。
“義父。”魏五輕輕喚了他一聲。
魏廉睜開眼,將手上盤著的佛珠隨意擺在一邊,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辜負我的信任。”
他說的是孫東耀涉及通番賣國,魏五領兵抄了孫家一事。
其實對於孫東耀勾結外番,意圖賣國這件事,他們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但又怎麼樣呢?
一封往來書信,便注定了孫東耀的結局。
更重要的是,孫東耀一黨,向來與他們一脈不對付。
所以,魏五更要在對方下手前,抓住時機鏟除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