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雪地中綻放出絢爛的花朵,看起來甚是美麗,如果忽視北羌那些抱頭逃竄的士兵。
在和蘄州的對戰中,北羌從未試過如此狼狽,北羌主將望向蘄州城牆之上,看到了自己的老對手淩正遠,在淩正遠身邊站著一個身形瘦削,披著鶴氅的男子,他有一種直覺,今日蘄州的種種謀略,都是出於此人手中。
盡管不甘心,他還是隻能選擇鳴金收兵。
北羌撤退的鑼聲在空曠的雪原上回蕩,最高興的竟然不是蘄州這邊,反而是北羌一眾疲憊不堪的士兵齊鬆了口氣,他們從未打過這麼憋屈的戰,若是蘄州坦坦蕩蕩地和他們一戰還好,可是現在對方如同滑手的泥鰍,快把他們惡心壞了。
\"這次多虧了你,若不是你,我們恐怕還無法如此輕鬆地擊退北羌。\"淩正遠望著疲態盡顯的北羌士兵。
魏五手搭在城牆邊緣,看著雪地上雜亂無章的印跡,\"剛才讓士兵回來,是避免他們被硫磺燃燒的火焰波及,更是擔心物極必反。\"
“如今北羌大勢已去,士氣跌入穀底,無心再戰,是蘄州追擊的最好時機。”
陽光穿過稀薄的雲層,照在北羌士兵落魄的背影上,按理來說,為了避免被蘄州追擊,北羌應該極力撤退才是,隻是他們現在別說提不起勁打戰了,連逃跑也是身心俱疲。
隻有北羌主將騎在馬上墜在隊伍後麵,他不停地望向蘄州城樓,他籌謀了這麼久的計劃,原本該是萬無一失的,可事情是從哪裏開始不對勁的呢?
他忽地想到先前與北羌聯係甚密的孫東耀,聽說被收押進了大牢,而將孫東耀抓起來的那個人...北羌主將看向魏五的眼神變得銳利,來日方長,要是讓他知道一切都是這人所為,他一定好好答謝一番。
魏五沒有錯過北羌主將那要把她吞了的眼神,但她並不覺得可怕,就算對方對她恨之入骨又如何?大梁恨她的已經要數不清了,如今多這一個倒也沒什麼所謂。
更何況,他不見得還有報仇的機會,魏五半垂下眼,聽著腳下城門大開的聲音。
北羌主將瞳孔一縮,似乎對眼前看到的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他扯著嗓子朝身前疲憊的士兵喊道,“跑快點!”
聽到將軍的聲音,那些北羌士兵轉身回頭望來,頓時大驚失色,驚慌地向前逃竄,隻是一慌亂起來,原本還算整齊的隊伍登時變得亂糟糟的,你撞我,我絆你,哪裏還顧得上戰友情。
而得到淩正遠命令的蘄州大軍,並沒有因為剛才半道停下影響士氣,反而士氣愈加高漲,到達了一個頂點,他們呐喊著,帶著銳不可當的氣勢朝北羌追去。
之前北羌與蘄州還算打得有來有回,現在便是被蘄州單方麵壓製了。
淩正遠帶著蘄州大軍將北羌殺得丟盔棄甲,毫無還手之力,北羌主將恨得牙癢癢,騎著馬握緊了彎刀朝淩正遠攻去,就像先前他加入戰局,淩正遠不可能坐視不理,如今淩正遠領軍追殺他手下的部將,他也不能隨他而去。
“你該不會沒吃飽飯吧?一點力氣也沒有。”淩正遠見北羌主將朝他攻來,反手就擋下了對方劈砍的一招,並借力反打了回去。
淩正遠和北羌主將是多年的對手了,他們兩人可以說是棋逢對手,不分上下,今天好不容易能讓對方吃癟,淩正遠自然不會放過打擊他的機會。
北羌主將好歹也算是一代梟雄,哪裏吃得下這口氣,陰沉著臉,“當真要與我們不死不休?”雖然北羌慘敗,但回去好好休養個三五年,以後未嚐沒有機會。
他是精明,但淩正遠又豈是傻子,真把北羌放虎歸山,等以後恢複過來,再想對付就難了,“你們算哪根蔥,現在你們北羌如同喪家之犬,若是跪地求饒的話,我說不定還能考慮放過你們。”
北羌主將本就不奢望淩正遠會對他們手下留情,他心中本就憋著一口氣,現在揮舞手中的一柄彎刀,大開大合間,展示出不可匹敵的氣勢。